如果冷静判断的话,这个状况下,大概应该和第一次来到大厅目击Cone-Head Bruiser时一样,暂时藏起来确认状况才对。
然而,在看到挚友被不由分说地指责的瞬间,佑马大声喊了出来。
「喂,你们干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方才包围着近健的四人一下子向佑马看来。他一瞬间就明白,这些人都是六年一班的男生。
学号36号,穂刈阳树。
学号29号,濑良多可斗。
学号24号,大野曜一。
以及学号28号,须鸭光辉——
留着Undercut发型的穂刈和长发的濑良擅长滑板,虽然是小学生但却喜好街头风格,算是班上的反派二人组。大野和须鸭分别是篮球和足球部的头牌。换而言之,这四个人算是位于班级金字塔的最上层。
看到佑马和佐羽的一刻,须鸭将双手握着的拖把指向了两人。
「芦原兄妹!你们也是吗!?……别往这边过来!」
(Image)
一听到这略微变声的怒吼,佑马就确信刚才把近健喊作怪物的人就是这家伙。
说出这种暴论的你哪来的根据啊——虽然佑马想要反击,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佐羽长出了角和翅膀,佑马的发色也发生了一点改变。虽然若说这是依照常识无法解释的变化也可以,但若被对面注意到就会麻烦起来。
另一方面,从远处看须鸭他们四人还没发生什么外表上的变化。然而,也有很高的可能性代表他们并不知道头发变色或是长出角和翅膀这件事。既然佐羽穿着带兜帽的风衣遮住了头部和背后,佑马的发色若是不用光照就看不出变化,那么这里就应该出头反驳。
「……你说什么呢Gamo!我们哪里像怪物了!?」
面对紧握双拳反驳的佑马,须鸭以更加刺人的话语回答:
「只可能是这样了吧!你们难道不是杀掉了那个大的吓人的怪物吗!?能做到这一点的家伙,肯定是怪物吧!」
一瞬间,佑马也觉得这个说法可以理解。虽然这家伙只是个凭感情用事的人,但他的推断意外地说得通,很难立刻加以否定。虽然将Cone-Head Bruiser的HP削掉大半的是佑马洒出的消毒用乙醇,自己也觉得这是难以理解为何能做到的奇思妙想,但很难让他们立刻相信这一点吧。而对其做出致命一击的是绵卷澄香这件事,就更说不出口了。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在那个状况下,想要召唤绵卷同学呢?
佑马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一疑问。
在被Bruiser吞没了腰部以下的走投无路的状态下,佑马将被折断的钢材再一次插入了巨人的上下牙齿之间,同时取出绵卷澄香的怪物卡片并召唤了她。这是绝对无法再现的惊人行为——不,还不止如此。召唤澄香的时候,感觉到了像是自己以外的一切斗静止了的情况。那到底是什么呢?
突然,微弱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那是和自己年龄相近的少年的声音。但是,那既不是近健的声音,也不是六年一班其他男生的声音。到底是谁的声音呢……
「喂,说点什么啊!」
粗鲁的声音将佑马的思考拉回了现实。
喊出声音的,是站在须鸭身旁拿着地板刷的大野曜一。变声早已结束的沙哑低音中,有着更胜一筹的怒火。
「反正你们也已经变成怪物了吧!掩体后面还有受伤的人,绝对不会让你们进来!」
听到这句话的佐羽,稍微靠近佑马低声说道:
「作为交涉对象,那家伙相比Gamo要好一点。」
佑马的想法也差不多。大野是六年一班里个子最高的,身为态度认真的运动男生人气很高,在决定学级委员的选举中获得了仅次于须鸭的票数。只要对话的话他就能明白——虽然自己想这么认为,但他那诚挚的脸上露出的警戒神色,却是四个人中最浓厚的。
虽然佑马和近健并不是会和他一起玩耍的关系,但也绝不算势同水火,为什么他的敌意会这么重呢。如果说须鸭的「能打倒怪物的也就只有怪物」这一主张还有一定的说服力的话,「反正你们也已经变成怪物了」这一说法再怎么说也太过分了。简直就像是,看到过实际的例子一般。
大野随后说出的话,命中了佑马的推测。
「我们可是知道的!你们……你们也打算,像绵卷一样变成怪物,然后袭击我们对吧!!」
在他的声音中,能够感觉到剧烈的愤怒和深切的悲伤——这让佑马屏住了呼吸。他下意识地阻止自己触碰左侧口袋的动作,向四人问道:
「大野……你看到绵卷同学变身的样子了吗!?」
「对,看到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从Caliculus出来的绵卷,变成了没有脸的怪物……然后就袭击了贝洛希!」
听到这里,佑马这才想起来。贝洛希——三浦幸久,虽然和大野不在一个小团体,但却都是篮球部的成员。大概他们在学校外的关系也很好,甚至在教室中还多次听到三浦用《曜一》这一外号称呼大野。
站在大野两边的须鸭、穂刈和濑良的面容也一起扭曲了。看样子他们三人都看到了绵卷澄香在变身后杀死三浦的场面。
然而若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佑马、佐羽和近健,会比大野他们更晚苏醒呢。当佑马从Caliculus出来的时候,游玩室里已经没有了同学们的身影,只有化为怪物的绵卷澄香晃来晃去。
——不,正确的来说并非如此。在苏醒之后,佑马还在Caliculus中的时候就听到了三浦的惨叫。换而言之,那时的三浦还活着……大野等人目击了绵卷澄香袭击他的场面。
「……喂,曜一。」
用和三浦使用过的外号称呼大野的是近健。他站在以佑马的角度处于右侧深处的墙边。四人一下子转过身去,再一次握好拖把和刷子。
冷静下来一看,他们使用的临时武器相当差劲,而近健右手握着的大型锤子,是Cone-Head Bruiser掉落的《真正的武器》。近健就这样提着攻击力根本无法与扫除用具相提并论的锤子继续问道:
「你们,是不是丢掉贝洛希逃走了?明明大块头的家伙有好几个。然而,却把贝洛希当作诱饵,所有人都逃走了吗?」
虽然离得很远,但大野的脸上一下子闪过了一丝红潮,脖子上的肌肉也凸了出来。他的肩膀、手臂和双手都僵硬了起来,握着的地板刷也在不断颤抖。
但是,愤而反驳的却并非大野,而是滑板二人组中留着Undercut发型的穂刈阳树。
「近堂你才是吧,明明就不在那里,却还是自己逃掉了!多田和会田现在还在小卖店里躺着,他们可全都被绵卷弄成重伤了!再这么下去会有好几个人被杀掉,当时三浦帮我们挡住了……那个时候,不是只能逃了吗!」
随后,长发的濑良多可斗也以尖利的声音说道:
「然后,我们拼命跑到大厅,发现那个大得要命的怪物正在发威……虾老师和德国人又不再,我们抬着多田和会田,逃进这个小卖部的时候还以为要死了呢。虽然对你们干掉了怪物这点很感谢,但就像Gamo说的一样,能收拾掉那个大块头可一点都不简单吧。要是你们三个进来之后,变成没有脸的怪物的话,我们就无处可逃了。直到你们能证明自己和我们是一样的人类为止,绝不会让你们通过这里。
虽然他的语气和表情相当吓人,但所说的内容却合乎情理。而且仔细看去,濑良和穗刈穿着的大号T恤,以及大野的制服衬衫都有着无数的撕裂,上面还有着像是血痕一样的东西。毫无疑问,将受了伤的多田智则和会田慎太搬进小卖部,又在入口搭建了掩体的就是这三个人。
——难不成说,我一直以来都下意识地对运动万能的大野,和看上去像是不良的穗刈和濑良有所轻视吗……
佑马一边在心中进行着痛苦的自我反省,一边说道:
「不仅是那个锥子头的怪物。」
「啊啊?」
他对陷入讶异的四人,说出了一部分真相。
「我们已经将游玩室中的绵卷同学剥夺了行动能力。并且,让三浦同学沉睡在了Caliculus里面。」
听到这句话的大野,表情一下子崩坏了。
「…………贝洛希,死了吗?」
佑马沉默着点了点头,紧张感从大野的身体中徐徐消退,他握着的地板刷前端也垂了下去。双眼之中渗出的,大概是泪水吧。
而再次将拖把握好的,是敌意仍未消退的须鸭光辉。
「喂,芦原哥哥!先不说这个事,剥……剥夺行动能力是什么意思!?绵卷到底怎么样了!?」
此时,眼角仍有着泪水的大野侧眼盯了须鸭一下,穗刈和濑良的嘴角也动了起来,似乎很不愉快。然而,须鸭却对自己将三浦幸久的死称作「这个事」毫无反应,继续气势汹汹地说着:
「……难不成,是像对那个锥子头一样杀掉了吗!就算变成了那个样子,绵卷也是我们的……六年一班的同伴啊!」
——什么同伴啊,刚才你不是还把她称作怪物吗。
佑马忍耐住反驳的想法回答道:
「没有杀掉。但是,绵卷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法简单地进行说明。」
「别开玩笑了!果然你们也……」
然而此时,濑良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Gamo,稍微停一下。」
「啊啊……!?我,我可是学级委员!你们才是,不要来干扰我!!」
他的说话方式,让大野也露出了不快的神色。
「学级委员什么的,在贝洛希被绵卷袭击的时候,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就直接溜了吗?刚才支撑掩体的也是我们,你可是藏在后面。」
「那是……」
须鸭一瞬间无言以对,但很快就以更加居高临下的态度反驳:
「我才是领导!我要是被干掉了,谁来组织一班的人啊!?发现这个安全场所的人可是我!!」
「安全场所什么的,你这家伙……」
大野露出夹杂着不爽和惊诧的表情,看了一眼滑板二人组,随后又看向须鸭。
「……既然如此,就由我们来和有可能是怪物的近堂和芦原打交道。领导应该呆在安全的地方吧。」
在大野已然有所压抑但还是富含迫力的低音之下,须鸭似乎也无法再做反驳。然而他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却并无改变:
「想……想做的话你们就去做吧。但是,绝不能让那三个家伙进来。」
说出这唾弃一般的话之后,他回到了购物区里面。
重新看去,才发现临时制造的掩体只不过是由两个钢制货架制成的代用品,实在称不上可靠。之前保护购物区不被Cone-Head Bruiser侵入的主要是隔栅伸缩门,但伸缩门如今已被破坏,如果同样的怪物再度袭来,光靠货架搭成的掩体绝对无法防御。而且Bruiser脑袋撞了一下就在混凝土上开了一个大洞,如果它有这个心思,别说入口的掩体了,说不准连将大厅和购物区分开的隔墙都能破坏。
「……虽然说是安全场所,但根本说不上安全啊。」
佐羽在背后低声说道,大概她也在思考同样的事。小跑着靠近过来的近健脸上,不安的表情仍未消失——尽管须鸭如今已经不在这里。
「喂,佑,我总觉得那个锥子头应该不止一只。要是同样的家伙攻击过来的话,那个掩体连十秒都撑不过去。……说起来……」
他的视线从购物区的入口转向佐羽,上下晃动着。
「……衣服就只有这件?这不是一件风衣吗。」
「烦死了,我又不喜欢裙子,脚成了这样也穿不了裤子了。」
「哈啊?靴子什么的侧身脱了不就行吗。」
近健露出惊讶的表情,佑马赶紧稍微戳了下他的左肘加以提醒。
同样低声商讨着什么的大野、穗刈和濑良三人,架着拖把和地板刷一点点向他们靠近。他们停在离佑马三人大约三米的地方,随后大野以压到最低的声音开口询问——应该是不想被可能在掩体后面窥测外部情况的须鸭听到。
「芦原……你们到底把绵卷同学怎么了?既然没有杀掉的话,是怎么让她老实下来的?」
虽然是预想之中的问题,但回答起来需要不小的勇气。佑马深呼吸了一下整理情绪,随后只说了一句话作为回答:
「用魔法。」
「…………哈?」
一瞬间嘴张圆了的大野,露出相当险恶的表情。
「混小子,事到如今你开什么玩笑。」
留着完全不像小学生的Undercut发型的穗刈发出尖利的低音。如果是昨天之前的佑马,听到这个声音虽然不至于发生颤抖,但还是会把身体缩起来。但大概是因为和化为怪物的绵卷澄香,以及正儿八经的怪物Cone-Head Bruiser对峙过的缘故,佑马如今已经感觉不到一丝恐惧。
又或者说,这是转职带来的身体能力提升的缘故。如果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解释可能会让自己对穗刈他们的优势烟消云散,但也不能一直这么隐瞒下去。而且,就算佑马不进行说明,六年一班里总会有人想到启动Actual Magic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
佑马安静地回答后,抬起左臂,卷起了夹克和衬衫的袖子,露出从手臂延伸到肘部的巨大电路图模样。
「这……这是什么啊……?」
长发的濑良低声说着,将自己的左手与佑马的左手比较。大野、穗刈、濑良的QLEST都还是正常的形状和大小,意味着三人并没有进行转职。
「QLEST变成这样之后,就能够使用魔法了。不仅如此……体能和力量也提升了。靠着这一点,我们好歹才能和那个大块头的怪物战斗。」
「哈啊……?」
虽然大野他们的表情中已经没有了险恶,但还是半信半疑——不,差不多怀疑的成分有九成。近健向他们递出了大型锤子。
「如果无法相信的话,就拿着这个试试吧。虽然我估计你们拿不起来。」
他弯下腰,将锤子放在地上,用右脚将它踢到大野三人前面。
不知是有所打算还是天然呆,但还是被近健的话语轻而易举地挑动起来的大野表情稍微发生了变化。虽然身高并不差太多,但在他看来自己的体力应该不会比没有加入运动类社团的近健更差。大野前进一步后蹲下身体,将右手向锤子伸去,握住泛着黑色光芒的锤柄,想要就这样站起来——
「唔哦。」
他呻吟了一下,膝盖一下子弯向地面。目瞪口呆的大野眨了几下眼睛,将左手拿着的地板刷放在地上,这次用双手握住了锤柄。然而,结果并无区别。虽然可以抬起锤柄,但却无法将金属制的锤头从地面上抬起一毫米的距离。
「搞真的吗。」
「骗人的吧。」
在他身后低声说着的穗刈和濑良互相对视着走到前面,他们和浅呼吸着的大野交换了一下想要抬起锤子,但结果也是一样的。
「可以了吗?」
听到近健的话,三人哑口无言地向后退去。代替他们靠近锤子的近健右手抓住锤柄,将其像是塑料玩具一般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这实际上需要相当高的臂力,不过大野他们应该搞不明白吧。
近健回到佑马身旁之后,又过了几秒钟,穗刈开口问道:
「……QLEST变成你们那个样子的话,我们就能拿起那个锤子了吗?」
「大概吧。」
佑马没有彻底断定,是因为若是在试玩时选择的职业是魔术师或僧侣的话,就算转职成功也可能不会有太多力量上的提升。然而大野等三人却对此毫不在意,而是一脸热情地问道:
「怎么样才能做到!?」
「是在哪个地方课金了吗!?」
濑良的台词让人想要发出苦笑,但佑马还是拼命摆出严肃的表情回答:
「会告诉你们的……不过,这件事非常重要,我想向班上的所有人解释。要么让我们进到购物区,要么就让大家到这边来。」
听到佑马的话,三人再次将脸互相靠近,小声嘀咕着什么。虽然感觉可能又会发生纠纷,不过只过了几秒钟他们似乎就达成了一致,大野看着佑马点头说道:
「明白了……不过,我感觉Gamo又会乱讲话。」
「你们的工作就是说服那家伙吧。」
听到近健的批评,穗刈用手咔咔挠着修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侧边。
「嘛……倒也是。你们稍微等一会。」
说完这句话后,滑板二人组穿过掩体拉开的空隙进入了购物区。虽然很快就听到了介于谈话和怒吼之间的声音,但没过半分钟濑良就探出头,向佑马等人挥了挥手。
虽然不由得出了一口气,但光是和同学们汇合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一旦将佑马等人发现的近乎绝望的事实——无法从Altair离开,怪物四处出没,以及现实世界被Actual Magic的游戏系统侵蚀——这些内容一一说明的话,很难想象大家会发生怎样的动摇。
但也只能做下去了。为了达成让绵卷澄香恢复原样,以及找到茶野水凪这两个目的,佑马也需要能够安心休息的据点,而目前这个购物区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佑马跟在大野后面,跨过坏掉的格栅伸缩门,又从货架搭成的掩体缝隙间钻了过去。他本以为会立刻看到须鸭像是针扎一样的视线,但他却并不在出入口附近。佑马在确认了近健和佐羽也进来之后,在室内来回看去。
占据了一层大厅近六分之一面积的购物区呈现出细长的扇形。虽然纵深大约有十二米,但却让人感觉更加宽阔——这是因为光源只有昏暗的紧急安全灯,以及大部分货架都被移动到左右两边的缘故。结算柜台位于正面的深处,旁边铺着几块大尺寸的毛巾和毯子,两个男生正躺在上面。两个女生大概是在照顾这两位伤员,此外还有三五成群的学生集中在房间各处。佑马快速清点着人数,总计十七人——
加上站在旁边的大野、穗刈、濑良,以及佑马、佐羽和近健,一共二十三人。再加上失踪的凪和变为卡片的绵卷澄香,以及死去的三浦幸久,则是二十六人。六年一班一共有四十一名学生,目前还缺十五人。
「……不在这边的人呢?」
难道都被Cone-Head Bruiser杀掉了吗……陷入颤栗的佑马向大野问道。然而,转过身来的大野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家不是一起从二楼的游玩室下来的吗?」
听到佐羽的问题,穗刈赶紧摇了摇头。
「没有,从游玩室出来的时候电梯已经用不了了,虽然想从紧急楼梯下到一楼,但是实在太窄了。大家都挤在一起,后面的人就上到三楼去了。女生里的藤川和寺上,男生里的二木和灰崎,他们几个都在那边。」
「……在三楼……」
用兜帽深深遮住头的佐羽轻轻咬紧了嘴唇。
佑马很快就明白妹妹关注的内容是什么了。就算暂时移动到上面一层,但之前在二楼游玩室的绵卷澄香,和在一楼暴走的Cone-Head Bruiser都已经被排除了。然而还有十五个人没有下来,只能往他们无法下来的角度去考虑。
「就算三楼还有别的怪物,我觉得二木和灰崎也不至于被简单干掉……」
听到近健的话,佑马轻轻点了点头。毕竟近健提到的这两人,是与大野和须鸭在不同意义上位居六年一班顶点的学生。
学号33号,二木翔。
学号35号,灰崎伸。
在考试中争夺班级首位的学霸二人组。虽然这么说,但他们也并非不擅长运动,个子很高,看上去也很聪明,在女生中人气很高。如果是那两人的话,说不准已经注意到转职的方法了吧。或者说,他们有可能已经获得了佑马他们不知道的情报。虽然想要赶紧和他们汇合——但在这之前,还有必须要做的事。
佑马再次环视周围,和注意到他们的同学们视线相对。然而大家的脸上都是一脸不安的表情,并不打算从墙边或是货架的影子里面出来。大概是在害怕佑马他们像绵卷澄香一样变成怪物吧。
突然,佑马感觉到了扎人的视线。他向那个方向看去,看到占据了购物区右侧狭窄的餐饮角的须鸭光辉,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佑马等人。他的身旁,是试玩时和他组队的三园爱莉亚和木佐贯櫂的身影。
「然后……强化QLEST的方法,又是什么?」
濑良多可斗露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将水递了过来,佑马点了点头说道:
「嗯……接下来我会解释,大家先汇集到结算柜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