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来庆祝一下吧。」
清晨,在佣人们工作时,拉姆这样说道。
早餐时间近在眼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正在帮拉姆搬运宅邸洗好衣物的昴睁大了双眼:「哈?」
看到昴这愚蠢的反应,拉姆不悦地眯起细长又清秀的眸子。
「你有什么意见么,巴鲁斯?」
「不,我也没什么意见啦。只不过你突然提出来吓了我一跳而已。话说,提出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不应该是我的专职吗?」
「也就是说,提出异想天开想法这点被我连根夺走后,失去自己存在价值的巴鲁斯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消灭……?」
「你真是突然说出超科幻风的东西啊!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科幻……」
只见拉姆把手指贴在唇边,口中重复着自己并不熟悉的词汇,这副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不过,昴在遇到自己不熟悉的事情时是不会做出这么可爱的动作的,面对拉姆突如其来的提案,也只会歪着头说「哈?」。
虽然拉姆意外地经常做些出乎意料的事,但大部分只是开玩笑罢了,她敏捷的思考能力带来了一些弊端。不仅如此,拉姆还有不易察觉的良好观察能力,也有以简单的方式向昴解释事情的能力。
然而,刚刚那不亲切又没有充分说明的提议是什么啊。
「好吧,我是不会反对的啦。庆祝的意思就是说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吧?虽然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感觉像是,节日之类的?」
说到庆祝,首先浮现到昴脑海中的便是『庆吊仪式』——虽然里面有些事不能算是庆祝,但总是会想到这些种类。
如果上述哪个都不是的话,那就可能是这个世界的一些特殊节日或者祭祀了。
在原来的世界里,大概就是圣诞节、新年、黄金周、万圣节、寒假、暑假和春假之类的吧——
「为什么只有秋天没有假期呢……难道是因为秋天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怕我们一个不小心就歇了好长时间然后再也不想工作了……之类的?」
「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倒是感觉到你把话题带偏了好多。」
「最后那个是开玩笑的啦,不过之前那个问题我可是很认真的。庆祝是要根据内容而定的,不然要做的事和需要准备的事就该搞错了。你试试把圣诞树放到正月装饰看看,绝对会成为左邻右舍的笑柄的。」
由于切身体验过,所以非常有实感的昴喃喃自语道。
不过,在菜月家,从圣诞节到新年的一周间——或者说在一段接连有节日到来的时间段内,只要热衷于节日的老爸和怕麻烦的老妈有意,这些节日便都能混杂在一起过。甚至有时万圣节的南瓜都能混进圣诞节和新年,混乱极了。
「好吧,看来不论好坏,我家早就是邻居们的笑柄了……」
「为什么一副遥望远方的样子?」
说着,拉姆半睁着眼看着犯起乡愁的昴,叹了口气。
「我也不是不明白巴鲁斯不安的心情,不过我所说的庆祝并不是一时兴起或是什么奇怪的节日,所以安心吧。而且我们平常都很受雷姆的照顾,这也是报答她的好机会。」
「——?报答雷姆指的是像劳动感谢节那样的?」
「感谢她一直以来的辛勤劳动,这种说法说也不错呢。所以,你不同意吗?」
「你居然还问我同不同意,之前可是我提议让雷姆休假一天的。」
罗兹瓦尔的宅邸里,雷姆有着非常大的职责。
为了不让大家太过依赖雷姆,昴一直在考虑着该做些什么。之前,为了给雷姆争取出一天的休假时间,昴曾经动员宅邸内的全部人员做雷姆工作的代理。
结果便是,大家更根深蒂固地体会到了雷姆的伟大之处——
「于是姐姐大人就转变了想法,想再为雷姆争取休假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乐意帮你!毕竟还欠着很多不得不还的人情……」
「……明明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毫不在意呢。」
「你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是说,想还人情是理所当然的,再接再厉。」
拉姆哼了一声,抱起双臂。对于拉姆的回答,昴点了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报答雷姆,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提案。虽然有些唐突,但这话从溺爱妹妹的拉姆口中提出毫无违和感。只不过——
「咦?但是,你不觉得这和庆祝会有些微妙的差别吗?」
「哈!拘泥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你那微小气量已经暴露无遗了。」
「只不过指出个语言问题就要被这么说吗!」
面对这不合常理的对待,昴稍稍提高了音量。然而,拉姆并没有搭理他,在迅速完成自己的工作后说道:
「还有,这件事情请对雷姆保密。」
「保密……啊,说的也是。知道了,交给我吧。」
说完这句话,拉姆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目送着她离开,昴挠挠头,一脸疑惑的样子。
「庆祝会……吗,不能和雷姆讲的话……总之,先告诉爱蜜莉娅吧。」
含糊地确定了早饭后的计划,昴继续解决着手头上的工作。
微微地,雷姆做的早饭的香味飘荡于房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是这样,拉姆说想要庆祝一下。」
「是吗。但总感觉很奇怪呢。往常的话,提出这种事情都是昴的任务呢……你还好吧,没有消沉吧?」
「没有消沉啦。话说爱蜜莉娅碳也对我有这种印象吗?」
突飞般的想法才是我的个性!虽然昴没有像这样自夸过,但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在这个领域被人超过了。
虽然没有拉姆所说的存在被消灭这么严重,但没想到爱蜜莉娅也对自己抱有这样的印象,有点受打击。
「啊,开玩笑,开玩笑的。因为昴总是捉弄我,所以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不要哭丧着脸啦。」
「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非常非常的真。」
看到昴一瞬间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爱蜜莉娅急忙补充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会被这拙劣的演技骗到,完全不擅长捉弄别人的人。
面对她的这份率真,昴不由得忘记了演技的事情,浮现出笑容。
现在是在爱蜜莉娅的房间,早餐刚刚结束之时。
昴在早餐之后立刻去找了爱蜜莉娅,在她开始着手于工作前借了点时间,并和她说了今早和拉姆的谈话。
果不其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提案,爱蜜莉娅一开始也很吃惊——
「之前雷姆休假也是,如果是想为雷姆做些什么的话我也赞成。虽然赞成……嗯,不过感觉有点突然呢。」
「果然爱蜜莉娅碳也这么想吧?就是啊,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想是不是露格尼卡王国快迎来什么节日了,只有我不知道呢。」
「关于这点我也在学习呢,我想应该没有吧……大概。那个,帕克,帕克?」
「——嗯?怎么了,莉娅?」
话说到一半,突然失去自信的爱蜜莉娅急忙呼唤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随后,绿色的结晶石发出微弱的光芒,眨眼之间,一只猫型精灵——帕克,出现在了爱蜜莉娅的肩膀上。
精灵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呼哈」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还想你怎么没来吃早饭,今天起得够晚的啊。」
「其实昨天晚上稍微熬了会儿夜啊……现在还是很困呢,什么事?」
「抱歉把你吵醒了,帕克。其实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爱蜜莉娅轻轻抚摸着刚睡醒帕克的头,向他说明了之前的谈话。
大致内容就是拉姆突然间的提案和露格尼卡王国节日之间的关联性。
虽然帕克比爱蜜莉娅更加清楚是件奇怪的事情,但这只小猫总能在难以理解的谜团上展露他的智慧,所以没准能从他这里听到答案。
综上,昴和爱蜜莉娅都这样期待着,然而——
「嗯——没什么头绪呢。为了感谢别人而存在的节日,我不记得这个国家有这种节日啊。非要说的话,感觉和月祝祭比较像呢。」
「月祝祭?」
「啊,就是指每月25日这天。露格尼卡是在拉格纳史马什巴月25日建国的。所以,每月的25日,王国和大城镇有时会举办庆典呢。呵呵,你不知道吧?」
「虽然很感谢你告诉我,但觉得你是在展现自己刚刚努力学过的知识啊。」
就好比是刚刚读完旅游指南的人,在要旅行前骄傲地解说一样。
虽然这么说,通过爱蜜莉娅的说明,昴也大致明白了。
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昴原来的世界相似,都是一年有十二个月。只不过名字稍稍有些不一样,让昴有些不适应。
「嘛,这种不适应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就是了……不过,这个月不是阿布月吗?25号已经过去了吧。」
「所以我才说『非得要说的话』啊。这个节日才过去三天而已,离现在挺近的吧?」
「但是,节日的前几天还好,过去之后就等于没有了吧……圣诞节翌日的蛋糕和烤鸡都变得惨不忍睹了啊。」
虽然食物还是食物,但节日过去后剩下的那些周边散发出的哀愁气息是什么呢。虽然圣诞节这种东西也被认为是平安夜和之后几天持续兴奋的原因。
「圣诞节的话,即使到当天也有一种晚了一步的感觉呢……」
「Shengdanjie,是什么?」
「就是想在神圣的夜晚找红衣服老爷爷聊天的日子。感觉要说好长时间,还是以后再说吧。」
虽然自己岔开话题有点那什么,面对歪着头满脸疑惑的爱蜜莉娅,昴还是微笑着掩饰过去。随后,他轻咳了一声,想起之前帕克所说的内容。
「话说,拉姆竟然会搞错日期,一点也不像她,太奇怪了。月祝祭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大概不是和月祝祭有关的庆祝会吧。」
「我也这么认为。那个粉红色头发的女孩是不会这样做的。」
「你们两个人对拉姆的看法真是一致呢……虽然我也这么想就是了。」
大概是觉得意见如此统一很有趣,爱蜜莉娅轻笑起来。看到她的笑颜,昴和帕克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禁笑了起来。
大家都对拉姆的性格和能力很理解,也很信任。暂且不说身为一位女仆的能力,对于她这个人,大家还是很信赖的。
雷姆曾说拉姆以前是神童,对此,昴也开始觉得这不算什么过高评价了。
「结果还是没能解决最主要的疑惑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别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像之前一样干脆地为雷姆做些什么会比较好呢。」
「虽然有点辛苦,不过也挺高兴的,我是无所谓……如果昴觉得不安的话,要不我去问问拉姆?她虽然没告诉你,但也许会告诉我。」
「真这么做总有种复杂的心情,感觉自己已经输了一样。」
「——?我们好像没有谈论有关输赢的问题啊。」
面对昴那奇怪的固执,爱蜜莉娅不明所以的把手指贴在唇边。
确实,如果让爱蜜莉娅直接去问拉姆的话,会有很高的概率得到答案——不如说,肯定会得到答案的。
只不过,该说这是隐藏技还是禁忌之技呢,感觉就像游戏玩到一半 BOSS 的难度突然下降了的感觉,总之就是这样。
「嘛,男人也是有男人的固执啦。总之,今天和明天也没什么急事,所以还是我来努力打听吧。」
「唔——那样的话,我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却不能知道答案,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爱蜜莉娅碳可以随时去问答案啦,但是……」
什么时候都可以去问,说到这里,昴含糊着。
爱蜜莉娅有着小孩子气的一面,在最近和她接触的过程中,昴明白了这点。所以他很担心知道答案后爱蜜莉娅会不会保密。
总觉得,在知道答案后她会一不小心说漏嘴啊。
「昴的担心还是挺有道理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啊,爸爸。」
「你叫谁爸爸呢。不过,你这么了解我女儿,我很高兴啊。」
察觉到昴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帕克和昴边点着头边握手。
见到两人在话题即将结束时握手,被放置在一旁的爱蜜莉娅有些不满地说了声「真是的」,随后垂下眼睛,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那我就把希望寄托于昴的那个,男人的固执好了,我会等待的。但是,我也很想为雷姆做些什么,所以知道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那是当然。比起我一个人做些什么,还是大家一起更能让雷姆开心吧。虽然我自己说有些那什么,但我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有限。」
「只要昴想为她做什么,即使是再微小的事情,我想那个蓝发女孩也会高兴的。」
「对于雷姆的感恩,做这些微小的事情是不能满足我的。」
昴指向边玩胡须边嘟囔的帕克。
不仅是对于雷姆在宅邸的工作,昴还有很多其他想感谢她的事情。所以如果能有感恩机会的话,还是想尽力多做一点。
「所以,要用鬣狗般的执念抓住这次机会。」
「总觉得这不像是想要报恩的人说的话啊?」
面对昴露出的邪恶笑容,和他那已经预谋好什么的样子,爱蜜莉娅把手指抵在脸颊上,歪着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就这样,在昴和爱蜜莉娅谈话的同时。
「罗兹瓦尔大人,可以占用您一些时间吗?」
随着拘谨的敲门声,门被慢慢推开。
房间的主人随着声音抬起头,对着从门间缝隙进来的从者闭起一只眼睛。
靛蓝色的长发,异色瞳。画着小丑般的脸妆以及配色奇特服饰——这个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就是边境伯爵——罗兹瓦尔・L・梅札斯。
罗兹瓦尔把羽毛笔放在桌子上,面对从者的访问,微微笑着。
「在工作时来找我真是稀奇呢,怎~么了拉姆。」
「非常抱歉。但是,我有一个请求,罗兹瓦尔大人。」
「——你对我的请求?」
稀奇又微妙地,听到拉姆的话语,罗兹瓦尔扬起眉毛。
平时,无论对谁都桀骜不驯的拉姆,只对自己的主人罗兹瓦尔才会献出敬意与忠诚。所以她几乎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请求罗兹瓦尔做些什么——不,这大概是第一次。
「除了你刚来到宅邸的那~时候呢。」
「……对于那时候的事情,我深表歉意。」
「我没有在责~怪你。我意外地高兴呢,你和雷姆愿意向我索求什么。」
拉姆缩了缩肩膀表示不敢当,罗兹瓦尔向后倚去,椅子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
自罗兹瓦尔和拉姆雷姆姐妹相识,已有近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里,她们两人没有一次提出过不合乎自己身份的请求。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拉姆的请求,他在惊讶的同时还有一丝愉悦。
「所以,你的请求是什么呢?是希望我做什么,还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基于你和雷姆平时的贡献,我能满足你们大~部分的愿望呢。」
「——那么,我可以占用罗兹瓦尔大人您一天的时间吗?」
「哦?」
以为是想让自己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的罗兹瓦尔,在听到想要占用时间后,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不错的想法。不过她既然如此唐突的提出请求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罗兹瓦尔或多或少明白了。
因此,他睁开半闭的眸子——用蓝色的瞳孔注视着拉姆,说道。
「是为了雷姆,吗?」
「瞒不过您。」
「那是当然。毕竟你从来不会为了自己而提出请求。」
「……不是这样的。既然是为了雷姆,那么也就等同于为了我自己。」
「那我就换个说法吧,你呢,从来不会『只』为了自己去请求别人。」
面对拉姆的沉默,罗兹瓦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把羽毛笔放回笔筒内,把翻开的书籍反扣在桌子上,暂停了做到一半的工作。
看到这些,拉姆明白他接受了自己的请求,于是弯下腰深深地行了一礼。
「所以呢,你借用我的时间是打算做什么?」
「是的,有几件事情要拜托您。」
拉姆眯起她那红色的深思熟虑的眸子,对罗兹瓦尔说道。
「——首先,或许该从归乡开始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罗兹亲和拉姆是出去了吗?」
「是的。拉姆说今天宅邸就交给雷姆照料了。」
昴在走廊遇到了正在工作的雷姆,听到她的回答,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拉姆不在——这代表着询问她有关庆祝会的『真相』,随后告知爱蜜莉娅的作战落空了。
失去了询问拉姆的机会,昴便什么都做不到了。
「不,现在放弃还太早了。既然他们刚刚离开,我说不定还能追上……」
「罗兹瓦尔大人是抱着姐姐大人用飞行魔法离开的,所以应该很难追上……」
「被施与舞空術的话会变弱吧!」
昴只见过一次罗兹瓦尔的飞行魔法,听说那是结合多重属性需要高超技术的魔法,速度肯定很快吧。
他们消失在空中的尽头可能只需要几十秒——没准几十秒都用不了,把它当成舞空術也不算夸大其词吧。
虽说如此,拉姆和罗兹瓦尔的外出也是自己的失算。至少,罗兹瓦尔的离开是突发事件,总觉得他突然间的外出和庆祝会有关的可能性很高。
「这么一想,就越来越坐立不安了啊……雷姆知道他俩去哪了吗?」
「并不是很清楚呢。不过,他们今天就回来了,所以我想应该不会出远门吧。」
「是吗,嗯,这样啊……」
「昴君找罗兹瓦尔有什么事吗?」
「啊,其实……啊,打住打住。」
面对歪着头一脸疑惑的雷姆,昴差点说漏嘴,见状,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看着雷姆单纯的眼神,昴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但拉姆说这次的事情不能说出去。再说,庆祝会是为了雷姆准备的,昴也觉得对本人保密会比较好。
「凡事,都会因为有惊喜存在而变得有趣起来。」
「昴君?」
「啊,不是这样的,嗯……对!拉姆和罗兹瓦尔经常像这样出去吗?」
「姐姐大人和罗兹瓦尔大人吗?是的,他们经常一起出去哦。为了进行王选,罗兹瓦尔大人要见各种各样的人……」
面对自己为了转移话题而气势减半的疑问,雷姆还是认真回答道。
回答的途中,她用『只是』这个词把自己的话隔开了。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还要看对方的安排,所以都会提前准备……所以,像今天这样突然外出是很少见的。」
「魔兽骚乱的时候,罗兹亲也是不知被谁叫来,突然飞过来了吧?」
「那是极少数的例外而已。再说,那也是因为加菲尔的任性……总之,请不要说这种让人为难的话,昴君。」
「抱歉抱歉。」
看着有些闹别扭而鼓起脸颊的雷姆,昴不禁苦笑着道歉。
听了雷姆的回答后,果然突然离开什么的是很少见的情况。
「总觉得昴君很在意姐姐大人的事情呢。难道,昴君你……」
看着抱着胳膊,陷入沉思的昴,雷姆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用手掩住嘴说道。看到雷姆这个反应,昴不禁屏住呼吸,以为庆祝会的事要暴露了。
昴的这副反应让雷姆静静地垂下她蓝色的眸子。
「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姐姐大人很完美……但是姐姐大人已经有罗兹瓦尔大人在了,是不是难度有点高了呢。」
「天大的误解产生了!没有那样的事!完全没有!拉姆对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我也太勇敢果断了吧!」
「是,我知道,只是开玩笑的。」
面对拼命辩解着的昴,雷姆轻轻地笑着,向他吐了吐舌头。由于她这一可爱的举动,昴一下子放心下来。
虽然奇怪的误解会让自己很困扰,但隐藏的事被发现会更困扰的吧。
「虽然有点不舍,但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姐姐大人现在不在,雷姆和昴会比以往还要辛苦,我们加油吧。」
「说的是啊……不过我觉得就算拉姆在,也会对工作量没什么影响就是了。」
「只要姐姐大人在身旁雷姆就能充满力量。当然,昴君也是。」
「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
「别不说话啊。」
太意外了,完全问不出自己到底算不算战力。只是,看到雷姆无言的微笑和卷起袖子的动作,
「好啦,我们工作去吧。昴君负责庭院,我负责东楼。」
「好伤心……最近雷姆都对我很温柔,突然这么说真扎心啊。」
昴一边抱怨着自己能力的不足,一边跟在走在前面雷姆的身后。走着走着,他不禁抬起头,透过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去,几乎没有白云的蓝天让他眯起双眼。
————飞过这片蓝天,那两人的行踪。
呆呆地考虑着这些,为了回收洗好的衣物,昴走向庭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那是一座静静隐匿于绿色山间的村庄。
不,这样说有些不对。正确来说,它『曾经』是一处隐匿的村庄。
由于很久没有人出入,村子已经完全和山林融为了一体。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勉强看出道路和农田的痕迹,但这样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放置不管这么多年,我还真是冷血呢。」
走在草地上,拉姆不禁自嘲道。
她静静地眺望着周遭,尽管她平时是个擅长掩饰内心想法的人,但那红色的双瞳中还是闪现出复杂的情绪。
少部分是怀旧与安心感,大部分是自嘲和悲伤————大概是这样吧。
「自从那次复仇报告以来,你就没回过这里了,对~吧?」
罗兹瓦尔悠然地走到拉姆身旁。
面对他的问题,拉姆点了点头,说了句「是的」。
「血族已经镇魂完毕。从那之后,我便没有理由来这里了。」
「我倒是觉得除了镇魂,还有其他到墓地的理由……话虽这么说,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吧,种族也不同。」
「罗兹瓦尔大人对墓地很有执念呢。」
「啊拉,真是少见呢,从你口中说~出的讽刺。」
戏谑地说着,罗兹瓦尔愉快的弯着嘴角,拉姆轻轻地叹了口气。
胸口部分扰动是造成自己言行不谨慎的罪魁祸首。
这里对拉姆雷姆这对姐妹来说是特别的地方——她们的故乡,毫不夸张的说,这里也是鬼族的终焉之地。
即使在全亚人种族里,鬼族也是持有强大力量的强韧种族。
然而,鬼族十分稀少,这个村子曾经是『鬼族』最后的村落。但是,就连这个村子也在被烧毁,由于没有离群者『离开』她们的故乡,所以幸存下来的只有拉姆雷姆这对姐妹而已。
屠村时,拉姆又被砍掉了角,所以实际上,雷姆是最后的鬼族了。
在那之后,姐妹两人幸运地被罗兹瓦尔找到,在他的宅邸里生活了十年。在这段时间里,她们只回来过一次——
「你还记得慰灵碑在哪儿么?」
「当然记得,因为罗兹瓦尔大人把它建在了最好的地方。比起那个,真的非常抱歉,向您提出任性的请求。」
「这有什么,我已经决定把今天一天的时间让给你了。而且,陪你到故乡走走也不算任性的请求。」
罗兹瓦尔耸了耸肩说道,拉姆向身后瞥了一眼。
迄今为止走过的道路,拉姆把它和自己的记忆相比较着,两者的不同使她清晰地意识到已经过去十年了。
她是通过罗兹瓦尔的飞行魔法来到这里的。
对于拉姆来说,在罗兹瓦尔的怀抱中在空中飞翔的体验屈指可数。然而这次,比起被怀抱的幸福感,还是归乡感更胜一筹。
十年间仅有一次的,浓烈的乡愁感。
「————是不是那个呢?我也好久没来了,没什么自信~啊。」
「是的,就是那个。」
罗兹瓦尔向远处望去,轻声询问着,拉姆对此肯定的点了点头。
在山道斜坡的前方,有一块比周围地势更高的地方。这里是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的地方,也是曾经族长的住处。
然而如今,这里建立起用来祭奠鬼族灵魂的慰灵碑。
——用白色结晶石建立的墓碑,耸立在高地顶端。
曾经,对拉姆来说需要仰头才能看到顶端的墓碑,如今却和拉姆差不多高了。这也让她感到了时光的流逝,然而——
「——?」
来到慰灵碑身前,拉姆感到了些许不对劲。
这份违和感来源于墓碑本身和它周围的状况。村庄被毁的样子一目了然,茂盛生长的草木让一部分村庄与自然融为一体。
但是,慰灵碑的周围却鲜有草木。旁边的土地被整理成似乎不适于植物生长的类型,石碑自身也被打理的很漂亮。
就像前面所说的那样,拉姆已经近十年没有来过这里了——雷姆也是,没有自己偷偷回来过。
在自己来这儿之前,这条路应该没被任何人走过。能不留下脚印到达石碑处的只有——
「——罗兹瓦尔大人?」
「干~什么?」
「您刚刚是不是说,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在拉姆的印象里,罗兹瓦尔来过这里三次——第一次是,将拉姆她们带出被烧毁的村庄;第二次是,建立这个慰灵碑的时候;然后第三次是,把拉姆她们带到慰灵碑面前。
但是,第三次的时候罗兹瓦尔是在村庄入口等待着的。再说,如果在那之后他一次都没来过的话,刚刚他的发言就有些不恰当了——这不像他。
面对抱有疑问的拉姆,罗兹瓦尔忍不住举手『投降』。
「别摆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也别产生奇怪的怀疑啊。整理这片地方的就是我,还有,柯林特有时也来。」
「罗兹瓦尔大人和,那个东西?」
呆然地,听到如此意外的真相,拉姆睁大了双眼。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这个地方是拉姆她们的故乡,也和罗兹瓦尔没有直接关系。那么到底为什么,他要代替她们两人——
「——除了镇魂,还有其他来墓地的理由。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不同种族间也是如此。」
「——」
「虽然不能算是经常来,现在想想,只是有空过来罢了。你也知道,我来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只要使用飞行魔法,从宅邸到这里大概只需要一小时。
但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罗兹瓦尔没有义务做这些和搭理墓碑所付出的心血。这让一直以来不知道这件事的拉姆动摇了。
「看到你如此惊讶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了。」
「……不敢当。」
罗兹瓦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无所谓的笑着。对于他的这种举动,拉姆十分佩服。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这种事呢,这让拉姆有些烦躁。
「不过,一想到不得不和那个东西道谢,就让我有些烦闷。」
「大概是你们十三岁的时候吧,柯林特就对你们没有特殊想法了。这只是他的善意而已。虽然我知道这很~难说。」
看到拉姆弯着嘴角自言自语,罗兹瓦尔也从微笑变成苦笑。
拉姆用余光看着他的表情,随后轻轻吐出一口气,把身体转向慰灵碑。
「——」
大概是因为定期的保养,墓碑几乎没有被风雨和苔藓所腐蚀。不过原本,它就是由高纯度的结晶石组成,内部还蕴藏着魔力,原本就不会受外界异物的侵袭。
上述这些,全都都来源于罗兹瓦尔的体贴。怀抱着对他的感谢,拉姆当场跪下,在慰灵碑面前祈祷——她把手放在断角处的疤痕上,短暂的祈祷着。
「……又是来向族人们报告的吗?」
「——是的。」
罗兹瓦尔清楚自己的状况,面对他直截了当的问题,拉姆简明的肯定着。
报告——没错,这是报告。拉姆之所以归乡,就是为了向慰灵碑里沉睡着鬼族的灵魂们报告。
这块石碑内,也包括拉姆和雷姆双亲的灵魂。
「你们也有知道的权利。雷姆,已经从诅咒中解放出来了。」
她宣告着,向双亲,向同族,宣告着这个事实。
然而——
「——你们应该没有察觉到吧,是你们把雷姆束缚住了。」
在她身后,罗兹瓦尔默默注视着她呼唤亡灵的样子。
雷姆所承受的诅咒——在九年前鬼族毁灭复仇结束时就开始了,或者说是十年前这里被烧毁之时。
又或者说,十七年前在拉姆和雷姆出生之时便开始了。
「那个孩子,一直在束缚着自己。」
族人们并没有恶意。拉姆理解着这点,当然,雷姆也是。
至于双亲,至少在自己眼里,也是平等的爱着两人的。村子里的族人们,也对两人寄予厚望。但唯有族长,拉姆一直觉得很奇怪。
那份爱情与期待,还有隐晦的侮辱,都使雷姆被不必要的使命感所束缚。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真的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雷姆的心一直被紧紧地捆绑着——
「雷姆她终于从这一切中解放出来了,虽说解放她的那个人总让我莫名火大就是了。」
并不是不感谢他,不,自己很感激他。只是有点纠结罢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笑得不争气的黑发少年,和雷姆面对少年那不服输又害羞的表情,这是拉姆长年以来一直希望看到的表情。
雷姆终于不再依附于拉姆,而是以自己的意志面对幸福。
「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报告。为了族人……家人的密切往来。」
拉姆并没有那么爱自己的族人,所以她认为自己很冷血。
以前,她的复仇也不是出于对族人的关爱,而是义务。
今天,像这样汇报有关雷姆的事情,也果然不是出于爱情,感觉更像是义务感。
不管是族人还是双亲,拉姆都没有那么关心。
她唯一出自心底爱着的人只有自己的双胞胎妹妹雷姆。离开村庄后,她爱上了更多的东西。就算是这样,她也觉得有必要汇报给自己的族人,让他们安心。
站起身,拉姆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拿出酒瓶。
把酒洒在慰灵碑上,些许无视了鬼族葬礼的传统。
是不是因为喝到时隔九年的酒了呢,被酒精沐浴过的结晶石变得更加有光辉,似乎是对奉上的东西表示满意。
「让您久等了。」
「已经可以了吗?」
「该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非常感谢您,不仅仅是今天的事。」
面对拉姆循规蹈矩的回答,罗兹瓦尔闭上一只眼睛点了点头。蓝色瞳孔映衬出拉姆的影子,他对身材娇小的从者微笑着,
「那么,就进行下一项吧。归乡报告完成……但是,请求还没结束~吧?」
「——是的。」
拉姆点了点头,伸出双手靠近罗兹瓦尔。见状,罗兹瓦尔扬了扬眉毛。拉姆抬起头看向他,这样说道:
「请你温柔的抱紧我,回到宅邸。——下一个请求,就在那里。」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也就是说,由于拉姆缺席而异常拼命的雷姆正在一口气消灭宅邸里的工作。看来能期待一下今天的晚饭了!」
「……特意说出这种话,你还真是个闲人呢。」
看着突然伸出大拇指的昴,坐在书梯上的碧翠丝叹了口气。
这里是排满书架的碧翠丝的禁书库——可以随意出现在宅邸里的不可思议的书库。像往常一样,昴凭借自己良好的直觉发现了这里,并和这里的图书管理人待在一起。
虽然翠碧丝已经差不多对昴麻烦的直觉无语了,不过由于读书时间被妨碍,她的心情还是很遭的。
「嘛,你不读书的时候太少见了,所以不管我什么时候来你都会不高兴吧?吃点鱼吧,补充钙质补充钙质。」
「你最好别过来。这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法。」
「吃太多也不健康吧。如果这么小就得高血压或是其他成年病不是很可怕吗?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就是了。」
「不仅无视解决方法,就连贝蒂的发言也无视了吗!」
没能打断昴的发言,碧翠丝不甘心地抬高声音。
看到碧翠丝睁着大大的眼睛,摇晃长长的螺旋样卷发生气的样子,昴露骨地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好啦,我也完成和碧翠子玩耍的固定任务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刚刚是说和贝蒂玩了吧!?」
「你说错了。和碧翠子玩是固定任务。」
「不,不管怎么说,我怎么没记得咱俩一起玩过,你也太任性了吧……」
书梯上,碧翠丝一脸疲惫的把手放在额头上。看着这样的她,昴撑着下巴说:
「好啦,冷静点吧。所以我能提问了吗?顺便一提,就算你说不想听或者拒绝回答,在你回答之前我也会一直缠着你的,所以拒绝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既不让我回答也不让我拒绝,根本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终于从书梯上下来的碧翠丝气得直跺脚。
说实话,对于这种对你的话一一有反应的少女不知不觉就玩过头了。虽说平常一直在反省这点,但一到碧翠丝面前,这点反省马上就消失了,真是困扰啊。
一边跺脚,气到喘粗气的翠碧丝在生了一会儿气后,叹了一口气,她把手放在额头上,说了句「真是的」。
随后。
「管你是问问题还是干什么都随意吧。问完了你赶紧出去,然后把贝蒂静谧又祥和的读书气氛还回来。」
「我就喜欢碧翠子这样一点点接受的好孩子。」
「别老说这种假惺惺的话,有问题就赶紧问!!」
「好啦,我知道了……我想问的是,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节日啊?不是指世界性的节日,而是这个宅邸里的。」
差不多该切入正题了,昴试着从旁敲击,从而询问出自己真正想要问的事。
问题的最终目的当然是『庆祝会』的真相——虽然问了爱蜜莉娅和帕克还是没能知道,但如果是自家的活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种情况下,比起没来这里多久的昴和爱蜜莉娅,还是长时间住在这里的翠碧丝比较清楚这种事。
「嗯,我就是想问这个。」
「这间宅邸里重要的日子……?那个罗兹瓦尔竟然会留心这种事情,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详细点说,这和罗兹亲没什么关系,反倒是拉姆那边……」
「那就更不知道了。贝蒂又不是和那对双胞胎姐妹特别亲近,都没怎么说过话。」
「碧翠子,你……」
看到哼了一声背过身的碧翠丝,昴绷住自己的脸,屈下膝盖,和少女处在同一高度后,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过着如此与人隔绝的生活,不觉得寂寞吗?」
「你妨碍贝蒂读书了,赶紧出去啊——!」
「竟然猜中了!?」
比起预料之外的回答,在自己说出后一句话的同时,碧翠丝手中突然发出强烈的冲击波,把悲鸣着的昴拍飞了出去。随后禁书库的大门被打开,昴直接翻滚到了书库外面。
「在叫我吃晚饭之前,就算你来找我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留下这句话,门被大力地关上。只剩下趴在地毯上的昴,他摇了摇头,随后从走廊的地毯上爬起来。
「好痛……说什么到晚饭之前,她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啊……」
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期待雷姆做的晚饭呢,总觉得不让我进来的时间异常的短暂啊。
不过,真没想到碧翠丝也没有头绪。看来比起询问别人,还是乖乖等待拉姆回来才是最善之策。
「但是,这样总有种输了的感觉……」
「什么输了?」
「当然是在男人毅力这方面输了。如果不像这样找出到底是为了谁做什么,不管怎么努力也是无用功的。」
「是这样吗?原来如此……」
「而且,这是为了雷姆而开的庆祝会啊。不能随意对待。」
「……这,这种事情。」
「对,就是这样的。啊……」
本来是打算自言自语的,但发现自己明显是在和别人对话的昴转过头去。
只见雷姆站在那里,双手捂住潮红的脸颊,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她闭上双眼,轻轻说道:
「昴君愿意为了雷姆而这么拼命……那个,雷姆已经很满足了。」
「完,完蛋了!我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聪明反被聪明误,虽说完全不是这么贤明的状况,时机不好指的就是现在。
如果拉姆知道计划已经被雷姆事先知晓的话,自己绝对会被杀掉的。这么想着,昴对自己颤栗的未来表示叹息。
「而且就在刚才,爱蜜莉娅大人还问了雷姆『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或是想做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太直接了吧,爱蜜莉娅碳!」
「没有的,她每问一句之前都会加『假设,真的只是假设哦?』,所以雷姆没怎么起疑心……」
「藏不住事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才能了……雷姆也不用相信她这种圆场话哦。你也差不多察觉到了吧。」
「为了爱蜜莉娅大人,雷姆要保密。」
雷姆歪着头微小着,巧妙的避开了话题。对于这种岔开话题的行为,雷姆到底有没有从爱蜜莉娅的话语里察觉到什么,昴无从知晓。
只不过,再隐瞒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放弃吧。
「虽然有点对不住雷姆,总之就是策划了这种事情……话说,我有事情想问雷姆。」
「哎哎!?昴君会一整天听雷姆随意使唤吗!?」
「怎么了你说啥呢!?」
雷姆红着脸说出电波过快的发言,这似乎吓到了昴,雷姆轻咳一声。
「抱歉,思维有点跳跃了。爱蜜莉娅大人问雷姆想要什么,一不小心把答案说出来了。」
「没,没事啦,虽然我也挺想问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如果你想要的是更好的东西就好了。还有,我想问的事情就是那个啦,那个。」
举起手指,昴询问正在反省中的雷姆,当然,直接询问本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日子?说要开庆祝会的其实是拉姆。」
「姐姐大人吗?嗯,我想想……」
面对昴的疑问,雷姆陷入思考。然而,宅邸中有各种各样的预定,女仆能力更上一筹的雷姆似乎也毫无思绪。
只见她皱着漂亮的眉毛,随后很抱歉似的的缩了缩肩膀。
「我没什么头绪……抱歉。」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的。这么说,果然只是突发奇想吗……?」
如果是突发奇想也无所谓。和节日什么的没有关系,只是突然想犒劳一下雷姆而已。
虽然我是无所谓——
「那不就等于惊喜被雷姆发现了,白忙一场吗……」
「——什么被发现了?」
「惊喜……指的就是庆祝会的事情……呃。」
昴一边解说着外来语,一边向身后声音的源头望去。随后,看到那极度冷淡宛如灯光般的红色瞳孔后,他定住了。
抱着纤细的双臂,红眸的主人只是静静盯着昴,仿佛要把他五花大绑一样。
「狗都能听话乖乖等着,小孩都能听话不说出去。然而昴不是狗也不是小孩子,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那个,您说的是,没错……」
「仅仅在半天之内就能暴露出如此丑态,我都要反过来佩服你了。」
看向那没有一丝佩服的眼神和声音,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雷姆却代替昴站了出来,和视线的主人——拉姆对峙着。只见她面对拉姆,说了一句「请等一下」,随后继续说道,
「姐姐大人,昴君没有错。他只是有点粗心而已!」
「这就是所谓的失言哦,雷姆。作为佣人不应有如此轻率的言行和大脑。」
「呜呜呜,无力反驳……」
「但,但是……爱蜜莉娅大人也是,完全藏不住事情!」
「是么,看来爱蜜莉娅大人也知道这件事了呢。口风也太松了吧?实在是太轻率了。」
「让您见笑了……」
拉姆无视雷姆的辩解,眼神猛地刺向一旁已经完全消沉的昴。雷姆也不再辩解,不如说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在帮倒忙,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扭扭捏捏的雷姆真的很稀奇。
就在这三人陷入僵局时,一阵声音划破空气——拍手声突然响起。
「好了好了,无意义的谈话到此为止。」
声音的源头,是混进他们三人之中的高大小丑——不,是罗兹瓦尔。
拉姆都已经回来了,那么,和她一起外出的罗兹瓦尔回来也不奇怪。与往常一样,罗兹瓦尔摆着一副飘飘然的样子,他的视线扫过三人,说道:
「怎么说呢,昴君的粗心大意又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再怎么责怪他也没用吧。而且,你也不一定能瞒过雷姆。」
「可是,罗兹瓦尔大人……」
「想隐瞒也可以。但是,我觉得这次不应该隐瞒的,不是吗?」
本想反驳的拉姆,在听到罗兹瓦尔的后一句话后沉默了。
听到两个知情者的谈话,一旁的昴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谈话的核心便是这次『庆祝会』的真相。
弄清楚这点后,昴决定询问罗兹瓦尔。
「……那个,我承认这次是我把事情搞砸了,虽然觉得特别抱歉,但结果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
「你看,昴君都这么说了。虽说他确实口风比较松,但你没和他解释清楚也是原因之一,我是这么想的,不对~吗?」
「罗兹亲……」
刚刚罗兹瓦尔还帮助昴打破了三人僵局的局面,看来这次他是站在昴这边的——不如说,他希望谈话能够顺利的进行下去。
面对如此复杂情况还不慌乱的罗兹瓦尔很是稀奇。不过这份稀奇的背后肯定隐藏着拉姆提出的『庆祝会』的真相。
「——」
在昴他们的注视下,拉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头脑聪慧的她似乎马上得出了答案。
「……生日。」
「……你说啥?」
轻轻地,像自言自语一般,昴反问着拉姆。随后,拉姆厌烦地瞪了昴一眼。
「就是生日啊。——想为雷姆庆祝生日而已。」
说到一半,拉姆鼓起脸颊移开视线,很少见的闹起了别扭。
看到拉姆的动作,三个人的反应都有所不同。罗兹瓦尔苦笑着,雷姆则是睁大眼睛浑身僵直,昴则从呆然中恢复过来。
「生日……原来是生日啊!这确实是个盲点……话说,如果一开始注意到就好了!」
在听到庆祝会这三个字后没能反应过来是生日时就已经出局了,不过这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很在意生日这种节日吧。
解开谜题的昴高兴地拍着手,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歪着头说了一句『等一下』。
「但是,既然是生日的话……拉姆和雷姆是双胞胎吧,也就是说这也是拉姆的生日吧?」
「嗯,是啊。」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才说出那个提议的吗!?」
怎么说呢,真是拐弯抹角的提案啊。不过,由拉姆提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昴这样想着,突然,拉姆抓住了他的前襟。
没想到会被抓住,然后被猛地拉近。拉姆的脸庞近在咫尺。
「……给我察觉到啊。今年的生日对于雷姆来说很特别。」
「……说人话。」
「那个孩子肯定已经能真心为自己的生日而感到高兴了。」
十分简短的悄悄话。拉姆突然放开手,冷淡地转过身。昴向后退了一步,似乎理解了拉姆的心情。
拉姆并不把生日当成自己的东西这件事,还有想为雷姆庆祝生日的理由。
「……可恶。这么一想,我真是太傻了。」
「你没意识到吗?」
「能不能不要那么意外啊!?啊,真是的,我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全力以赴!全力去帮助你!」
对着吃惊的用手捂住嘴,连声音都带有一丝颤抖的拉姆,昴这样吼道。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缓解之前尴尬的气氛。
看到昴和拉姆的和解,罗兹瓦尔满足地点了点头。于是,场上只剩下当事者,一言不发的雷姆了。
只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双手时而举起来,时而放下,动摇地看着三人。
「那,那个,你们能这么说,雷姆就已经非常非常高兴了,真的非常幸运。但是,像这样的特别对待……」
诚惶诚恐地,雷姆慎重地选着词汇,想要推辞掉庆祝会。
她就是这样一个惧怕幸福和犒劳的女孩儿,以前为她申请休息日时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是提出让她休息一天而已,她却会觉得困惑不安。
而这次的生日会,放置和她同一天生日的姐姐不管,而只有自己受到特别的待遇——
「雷姆并不能配得上……」
「——拉姆呢,最喜欢雷姆了。」
「————」
说不出口。微笑着的姐姐所说的话触碰了心中柔软的部分,雷姆觉得喉咙一紧。
看着妹妹如此惊讶的表情,拉姆慈爱的看着她,
「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拉姆到底有多惦记雷姆,到底被你拯救过多少次。为了传达这些所做的准备,终于好了。」
「哪有……雷姆才是,被姐姐大人你」
「如果你心中有拉姆的话,就赋予让我特别对待你的权利吧。因为这是如今拉姆最想得到的东西。」
拉姆向雷姆走近一步,见状,雷姆轻轻低下头。随后,拉姆继续靠近雷姆,直到可以触碰到她为止,把她拉到身旁。
随后雷姆轻轻的『啊』声,拉姆把雷姆抱在胸前。随后,在姐姐温柔的怀抱下,雷姆小心翼翼的回抱住。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
「好啦好啦,我可爱的雷姆。——就让拉姆自满一下吧。」
面对呜咽出声的雷姆,拉姆只是满足地微笑着,随后,轻柔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我觉得,这一瞬间的姐妹情,仿佛一幅画一般。
——就这样静静地守候在相拥姐妹的身旁。
「……不过,这真是完全不需要我和罗兹亲的世界啊。」
「现在可正在兴头上呢,我们闯进去就太浪~费了。」
这样说着,被放置在一旁的两个男子看了对方一眼,耸了耸肩。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虽说和预想稍稍有些出入,不过雷姆能接受我就安心了。」
「以前的话肯定会顽固地拒绝,或者不是出于本心接受吧……不管怎么说,她真是朝好的方便改变了~呢。」
夜晚,在宅邸最上层的工作室,罗兹瓦尔为拉姆完成每日的治疗任务后,他们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罗兹瓦尔坐在椅子上,他的膝盖上坐着拉姆,她单薄的肩膀靠住他意外魁伟的胸膛,随后,抬起头说道:
「谢谢您,罗兹瓦尔大人。爽快地接受我任性的请求。」
「这不算什么,我还不知道能帮你解决多少重要的准备工作。执行许可和提供场地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剩下的就看昴君和爱蜜莉娅大人有多努力了。」
「爱蜜莉娅大人先不谈,我们需要留意巴鲁斯的行动。」
听到她刻薄的话语,罗兹瓦尔苦笑着。大概是在得知昴不小心把这件事暴露给雷姆时,内心就已经在警戒着他了吧。
或者是他在说些奇异的话时就开始了,虽说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不过,为了让雷姆在生日会上开心起来,他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其实你内心也挺~复杂的吧?」
「……那个,我会处理好这些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就一定会付诸于行动的吧。不过,话说回来……」
用手抚摸着坐在膝盖上拉姆的头,罗兹瓦尔闭上一只眼睛,用蓝色的眸子看着身旁的少女。拉姆感觉到他的视线,红眸与蓝眸相视而望。
「我尊重你想为雷姆庆祝的心情。不过,你真的这样就满足了吗?」
「拉姆想要看到雷姆第一次体验到幸福的感觉,假设我被祝福,想要的也是雷姆的幸福,还有……」
说到一半,拉姆眯起双眼。意会了她没说出的后半句话的深意,罗兹瓦尔含笑道。
「还有『我今天一天的时间』,对~吧。」
「是的。——提前索要礼物,很卑鄙吗?」
「既然我已经同意了就不会撤回。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献上祝福的方法。」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拉姆一时有些支支吾吾,看着这样的她,罗兹瓦尔的笑意愈加浓厚。感受着膝盖上少女那单薄的体重,想到即将到来的双胞胎姐妹的生日会。
「你想要的生日寄语,就先寄存在当天吧。所以今夜还和往常一样。」
窗外的半轮明月,月光洒落在正在交谈着的两人身上。
祝福之日近在咫尺。在那天会发生什么,能做到什么呢。
拉姆稍稍有些闹别扭的看向稀奇地、只是单纯享受着的罗兹瓦尔,随后,缓和了嘴角。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来庆祝吧」
————拉姆几天之前这样说了。
拉姆这样突然的提议,包括昴在内的,罗兹瓦尔家的每一个人(除了一部分人以外)都被卷入了混乱和疑团并存的漩涡之中。
然而,现在在明白了她真正的心意之后,终于明白了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想为雷姆庆祝生日。因为今年对她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年。」
昴看着拉姆平时看不到的,充满慈爱的拉姆的侧脸,立马举了白旗。「没办法,只能协助了。「看到了那样的表情,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而且,也基本赞成拉姆的说法。
对自我过低的评价,对什么事情也谨慎客气的拉姆,一定不会记得自己的生日。
最爱的姐姐的生日,这个纪念日她也有可能会忘记吧。
也就是说,对她来说,应该也会无意识的避开吧
「但是,不行。不庆祝生日,是绝对不可以的。」
否定了雷姆的无意识,对于拉姆的提议昴举手赞同。
生日——因为有了庆祝的理由,以平常的感谢的话,这样的说法也可以。可以回报受雷姆照顾的恩情了。
但是,昴既没有这么说,也没有这么想。没有必要说这样牵强附会的话。
生日就是要被庆祝的。一年只有一次,能够说任性的话的一天。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昴只是这样相信的。
这是与是否是异世界无关的常识。雷姆可以堂堂正正的请别人为她做她喜欢的事了。
她有这样的权利。这是住在罗兹瓦尔家的所有人的结论。
「也不是,说「所有人」有点小小的语病。
事实上,并非是宅邸的所有人都对这个提议表示赞同。
相反,只有一个人明确的提出了反对。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罗兹瓦尔也好,总之就是要反对宅邸事务的碧翠丝也好,饱尝昴奇怪提议的爱蜜丽雅也好,当然也不是提议人拉姆,顺便一说也不是帕克。
如果是这样的,剩下的候补人选只有一个——不是其他人,正式雷姆自己。
「姐姐和昴为了雷姆的事情担心,真的很开心。是雷姆的荣幸。仅仅是那样的心情就充斥了我,所以真的没关系的,倒还不如,庆祝姐姐的生日吧!」
「什么叫还不如?!」
雷姆担心的坏习惯出现了。
但是。
因为被当事人雷姆委婉的拒绝了,今年的生日会开不成了。
然而,想溺爱妹妹的拉姆也同样,在这件事上,拉姆和昴的意见一致,完全是共犯。
两个人不管怎么说,都是想为雷姆庆祝。这样倔强的想法没有丝毫的理由。
但是,昴的想法布置这个。对,边看着共犯的侧脸一边想着。
这样深谋远虑和亲爱的,被隐藏起来的决心。结果,宅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毫无仁义的,激烈的庆祝会开幕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虽然固执的雷姆也很可爱,但是这样下去没有办法啊。」
拉姆坐在房间的床上,双脚交叉,无精打采的叹息。
和她一样,昴看着天花板,也十分烦恼这个问题。看惯了的天花板,因为这里是昴的房间,所以是理所当然的。
时间过了中午,到了工作间隙的短短的休息时间。这时,昴和拉姆碰面,在房间里嗯嗯的小声说着什么。
直到快生日的时候,这个提议都没有再提过。
「最开始,要庆祝生日的时候的反应,我想雷姆怎么也接受的……」
「当时的气氛虽然是那样的,但是立刻重新定制计划的是雷姆啊。虽然一如往常的又担心的坏习惯,谨慎也是个难题啊。」
「不要说的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是因为昴你一个劲的起哄那孩子才退缩的。一点都没有自觉。」
「额,这个,无法否认。」
看着避开目光,含含糊糊的承认错误的昴,拉姆无声的叹气。
雷姆的婉拒生日会的话,拉姆一定会在第二天让生日会举办的。
拉姆想给雷姆举办生日会,在商量的时候,雷姆因为姐姐的想法而喜极而泣。这样下去,谁都会认为生日会决定举办了。
「难道说,雷姆是因为『想要什么想要什么』不断的询问中间答应的。」
「不是让她答应,是她自己答应的。雷姆也判断错了我们没有放弃。明明是因为雷姆的柔软和昴的强硬相加才让她答应的。」
正如尖刻的拉姆说的那样,昴很失望的垂下了肩膀。
只限这一次,昴也没有反对。拉姆的意见,倒是反映的重点。雷姆改变了心意是一方面,这和昴有关的事实也是很大的一部分。
因此,很难抵抗住过于担心的毛病发作的雷姆的攻略。
「在神秘的那天到来之前,能够改变雷姆的想法就最好了。在不济,也要举办不正式的生日会,虽然不正式的生日会就不明白我们的意思了。「先不说神秘的那天,不得不将生日会举办的很好啊,还有……」
拉姆这么说着,突然间停下了,相反,突然看向了昴的背后。顺着她的视线停留的地方。昴察觉到了。
那里的一个桌子,更确切的说,是桌子上放着的东西。
「这是我自己做的西洋爆竹,虽然是临时做的,但也是生日会的必备品啊。」
「西洋爆竹……」
看着拉姆兴趣至深的样子,昴把手掌大小的西洋爆竹递给了她。拉姆接过来反复的看。厚的纸卷成圆锥状,圆周的地方用其他东西盖住,尖尖的那边有橡胶绳,拉姆的手指轻轻的拉着。
「这个玩具是做什么用的?」
「不是玩具。不,虽然抓住了本质。」
但是,就算是很厉害的拉姆也并没有明白以上的解释。
昴抱着恶作剧的心情,从不知道是使用方法,坦率的拉姆手里拿回了西洋爆竹。
「哇!」
随着橡胶绳有弹力的声音,拉姆看到白纸像雪一样飞散出来。和掌心大的样子不符,大量的纸片从拉姆的头上飞下来。这个没有预想到的结果让拉姆睁大了眼睛,昴得意的反应才缓和过来。
临时做的西洋爆竹中的纸片也都是昴亲自做的。
以前,暑期的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的教育节目还有有用的,感谢戴眼镜的哥哥。
「如何?是不是吓了一跳?没有火药,对小孩子夜也很安全,里面的东西能够重复利用,对生态坏境也好的珍品哦。在庆祝的场合也来用吧。」
「欸……」
听着昴得意的说明,拉姆低声嘟囔着什么,笑了。看见她怜爱的笑容,昴不知为什么感到一阵寒气。她微笑着看着有些颤抖的昴,用手指把在自己头上的纸片拿了下来。
「昴真是有点小聪明的呢,除了让拉姆也感受了一下和现在变得满是废纸的房间以外,夸奖一下你吧。」
「不好意思啊,不过,这只是对人才用的哦,就不要说是废纸了,是纸片啊」
昴一边反抗着拉姆的坏话,一边拿着扫把在房间的角落里打扫。
自制西洋爆竹,在房间里试射了很多次,所以准备了能够回收纸片的道具,能够立刻回收纸片,实现再利用。
这是不用担心装置的完成,环境和安全性的环境保护产品。
「昴,过来一下。」
「嗯?」
自买自夸的昴把西洋爆竹递给了拉姆。昴直接接受了这个要求,拉姆接过了西洋爆竹。
「这个,昴很多次的实验过了?」
「同时测验了性能,虽然我明白你也想试一试心情。」
「也就是说,地板上的废纸和垃圾也一起洒在了我头上。」
拉姆压低了声音,昴的实现躲闪。
「那样的事情,立场不同,目的也不同吧」
虽然考虑到了安全性和环保性,就可能欠缺了一点干净。在地板上的纸片重复利用的问题上,原来如此,着眼点不用啊。」
「昴。」
简单的称呼,昴的视线回到来,和微笑的拉姆重合了。
她笑着,把西洋爆竹面对着昴。
和橡胶绳弹开的声音一起,昴目光所及,被染成一片雪白。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和拉姆似有似无的谈话结束了。
摇摇晃晃的从房间里出来,昴这次,想食堂走去了。
和拉姆在房间里商量其他的事情,又有了不同的约定。
因此,刚进食堂。
「就等了,昴。来,这边请。」
「哦,哦哦,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刚刚谈话花了一点时间。」
被又甜又温柔的声音迎接,昴搔搔头这样说这。能让昴说这样话的,是在食堂等昴的雷姆。
和拉姆的密谈刚刚结束,就和等在这里的雷姆回合了。
当然,避开其他人密谈也是有理由的。
「那昴,姐姐怎么样呢?」
「放心吧。」
「那我可就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绝不能掉以轻心。姐姐的洞察力很厉害。在姐姐眼皮底下做事,是雷姆和昴最艰难的任务了。」
「你太信赖姐姐了。我们没必要这么警戒的。「,话是这么说,对雷姆姐姐的评价也并非言过其实。
事实上,不宁轻视拉姆的洞察力,尤其是对阴谋的敏感程度。因此,昴和拉姆的谈话也不得不慎重,不能出一点的漏洞。
为什么,昴和雷姆合作,把拉姆作为实施阴谋的对象的原因。
「真的很感谢姐姐和昴为雷姆庆祝,但是,就因此而无视姐姐的话,雷姆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是瞒着要拉姆举行长桌生日宴,雷姆和我们布置的人一起,和你姐姐一起尽情的大快朵颐的计划啊。」
「嗯,不愧是昴,想法真的是天下第一,开始,昴说要举办长桌生日宴的是时候,总觉得会很粗劣,想想就恶汗。」
「粗劣?」
对于雷姆式的夸奖,昴在她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叹息着,低下了头。
在雷姆生日会的背后,实际上也在秘密举行这拉姆的生日会。这样一来,虽然昴和雷姆在餐厅碰头,也是惊喜计划的一环,也有密谈以外的目的,那是——
「这是将对姐姐的感谢之情变成实质的形式,不仅仅是心情。」
昴见到这样舍弃无时无刻不在约束自己的雷姆,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液。
房间里溢满香气的原因,应该就是摆放在桌子上各种各样甜品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品种,足以窥见雷姆的用心。
「这就是『不仅仅是心情』,看不到雷姆感谢的实质啊。」
「不仅是想着姐姐的成果。」雷姆有些骄傲的微笑着。基本与自信的举止无缘的雷姆,说起拉姆的时候,她的嘴皮子才松一点。
「好,这个『成果『,就让鄙人来尝尝吧!」
「好的,因为我第一次做的事情有很多,请无所顾忌的批评指正吧。」
行完礼,雷姆向桌子的一边,昴旁边空着的位置走去。然后,昴看着介绍给他的一道接一道的甜点的碟子,高兴的同时舌头都在打颤。
同样的甜点,到处都能看到的甜点。但是,第一次看异世界的甜点很多,尤其令人赞叹的,是热乎乎的,冒着热气的蒸芋头。
「这是!没想到只是简单的蒸了一下。」
「就是你的那个没想到哦,昴。以前,姐姐和爱蜜莉娅为了昴,研制了烤土豆之类的菜。雷姆做的不好,步骤出了错,做了很多次。」
「在,在口中软软的土豆化开了,但是,舌尖还留着甜味,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昴这么满意的话,雷姆做的菜也是有价值的。」
昴对着笑得很开心的雷姆,一口接着一口,称赞不绝。
雷姆很开心,昴一点不考虑卡路里,把所有的甜点都吃掉了。吃完之后开心的喝茶,发出了满意的叹息。
「不管哪一个都做得很好,这样一来姐姐也会很满意的。」
「非常感谢,那么,雷姆先收拾这里了。晚饭之前还有时间,昴就在这段时间里消消食吧。」
「说得也是。吃不下晚饭的理由,一定会被拉姆盘问的。」
「就是这样啊。」这样说着,雷姆突然停下了,伸出手碰到了昴的脸颊,一瞬间,昴全身都僵硬了。她的手指动了。「这里,沾了面包屑,即便是这样,也会被姐姐察觉的。」
「啊啊啊啊,这样啊,谢谢了。」
昴害羞的挠了挠脸颊。「不用谢。」雷姆说着,把面包屑送进了自己的嘴中,哪怕是这个舔手指的动作,昴都觉得十分的羞耻。
看到了昴一脸窘态的雷姆说,「那就,一会儿见了,昴。」
然后微红着脸走了出去。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消除满肚子膨胀的甜腻感的同时,昴悄悄地离开的餐厅。
就这样,和拉姆偶遇的一卷结束了。
不止是说话,在宅邸内的行动也要十分的慎重。如此慎重的原因,是不止拉姆值得留意。
就算是雷姆,从现在开始也不可能不明白以后的行动。
「昴,昴。」
时刻保持警戒的昴耳朵中,突然飘进了急促的叫声。
透过开着窗的房间,贼眉鼠眼观察一下周围,顺着招手的方向,昴向房间外面走去。
然后,在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回到了房间里。
「没事吧,看到谁了?」
「我谁也没看见,爱蜜莉娅呢?」
「我也没事啊。远远的看到拉姆在收东西,雷姆不是刚刚还和你在一起吗?所以不用担心啊。」
昴苦笑着接着说「但是……」
「为什么是这个房间?碰头的话明明是在爱蜜莉娅的房间。」
「在餐厅的时候,听说你和雷姆在一起说了什么,所以,总觉得在马上谈论不完。」
「是担心我做错事?」
「没这么说,这是,可能……最近……」
为了不伤人心而模糊的事实,反而是被模糊的事实更伤人心。
话是这么着,能正好符合别人的,只是侥幸而已。昴和爱蜜莉娅就这样,开始了不为人知的密谈。
「所以?雷姆没有察觉到?在雷姆准备拉姆的生日的背后,我们也在准备雷姆的生日?」
「虽然是十分复杂的事实,但也是十分复杂的说明啊。」
「我也说的很绕口。」
看着吐着舌头笑的爱蜜莉娅,昴一副果然这样的样子耸了耸肩。
这就是,隐藏在这个罗兹瓦尔家水面下的生日会的真相。
拉姆当时的提议通过了,正在推进雷姆生日宴会。关于这一点,昴和一遇到妹妹的事情就变得盲目冲动的拉姆是共犯共进退的关系。
对雷姆来说,将拉姆的提案反了过来,不止是雷姆,谈论生日会的计划的时候,果然给了是共犯关系的错觉。
但是,事实上,计划生日会当天,拉姆和雷姆两姐妹,是她们共同的生日会,姐妹两人互相瞒着对方在进行准备。
「一个两个的,那两个人心里都是超麻烦的性格啊。」
「拉姆也是,雷姆也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就十分的固执呢.」
「结果,这是两姐妹的事情哦,这两个人都是,在奇怪的地方一模一样呢。」
即将到来的生日会,拒绝庆祝的不止是雷姆,雷姆的生日会另说,拉姆自己不愿意庆祝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根据拉姆的解释,不是为自己的生日会投入劳力,而是将精力全部放在给雷姆祝贺上。
「这样的话,雷姆也能高兴,那家伙竟然知道呢。」
「拉姆想着雷姆,雷姆也想着拉姆啊。」
「托这个的福成立的作战计划,老实讲,两个人要是都不愿意的话就是我的错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消食,不只是为了满肚子的甜点。这两天的心理战,也是胃阵痛的原因。
昴这副样子,爱蜜莉娅很担心,眉头都皱了起来。
「昴,你没事吗?如果能换我来的话……」
「没事,知道原委的爱蜜莉娅不习惯说谎的,和这两个人接触时间最多的我来做是理所当然的啊。「而且,发起人也是昴。这两重的压力当「当然很痛苦了。」
「但是,这也是为了能够让她们两个在生日当天有一个惊喜。如果这样来想的话,这点痛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说的也是,我太不谨慎了,我很期待。」
「爱蜜莉娅通向小恶魔的道路已经盛开鲜花了,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对不起,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听到无情的回答,昴的肩膀垂了下来。但是,两个人想的事情总比一个人好,爱蜜莉娅是拯救了昴的。
想到胃痛就是准备给两个人的祝福,胃再痛也没什么了。
「所以说,爱蜜莉娅你挑无聊的时间,不用勉强……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还是麻烦你了。」
「当然了,我明白的,其他的,还要我做什么吗?」
「嗯,这样的话,姑且先调整心情。」
「明白了,稍等一下。嗯,好了。」
「好可爱。」
被握着拳头的爱蜜莉娅迷住的昴,报告完了事情经过。差不多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了。发誓要一起战斗了之后,向别的地方走了。
「昴,绝对要成功啊。」
「当然了。」
两人碰了一下拳头,爱蜜莉娅在走廊下目送走了偷偷跑开的昴。然后小心的看向窗外,听地板上响起的脚步声,让微精灵散开确认周围有没有人。
看见爱蜜莉娅像苦笑的一样的微笑,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果然,很对不起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接下来。」
昴回头,向着爱蜜莉娅的反方向走去。和拉姆谈话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虽然说是短暂休息的休息一下,但是也太长了。但是,并不能指责这个问题。而且,必须要见面的人还在别的地方。
而且,说起职责的话,这个权利应该是在对方那里。
「应该是这里吧。」
在宅子里摇摇晃晃的走,昴推开没有任何区别的客房的门,在那里——
「呀,你迟到了,昴。」
在无数古书排列的书架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是,罗兹瓦尔。笑着迎接昴的到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能做好隐瞒的工作么?」
「?怎么了?」
「……这个,这么短时间同时反复同样的事情啊。饱尝做三重昴的罪恶感。」
「但是,如果把这件事想作是珍贵的经历的话,也确实是这样的。快乐难道不重要了吗?事实上,爱蜜莉娅那样的状态就很好。」
闭上一只眼睛,说着玩笑话的罗兹瓦尔把昴直接的做法揶揄了一番。昴睁大了眼睛,他指着自己的耳朵说,「我的耳朵是特制的……虽然这是开玩笑的,但是在宅邸中的话,是能听到想听的话的绝招。尤其是,从显眼的爱蜜莉娅那里。」
「关于这一点我也同意。虽然认真的态度不容置疑。」
和昴道别的时候,那努力使自己不显眼的身影又浮现在昴眼前。
一直认真是爱蜜莉娅的美德,果然一边探究着人的内心,说得不好听就是在欺骗别人。
如果这样被隐藏起来的事情换做是爱蜜莉娅,「在做阴谋诡计的是我们为首的四个人。」
抱着手臂,反复说着话的昴被高声愤怒的声音呵斥了。生气的红了脸的是,在房间中间坐着的少怒——贝阿托利斯。
在这个密谈的场所,又是禁书库的管理员,也是「开始的四人」中的一个。
「所以,那个」开始的四人「,到底是什么啊。」
「开始的部分虽然完全交给了诺里,意思上来说是真正的共犯。为了使得这个计划成功,必要不能缺少的面子。就是那个。」
「……」
虽然骂碧翠丝很懊悔,但是这也是逼出昴他们的必要手段。
「话说,真的集合起来了。」
碧翠丝咬牙切齿。昴看向了书库的中间,坐着的碧翠丝,靠在书架上的罗兹瓦尔,还有在房间里的昴在内,一共三个人,最后的一个人是……
「想从莉娅那里听到一点消息啊。坦率是莉娅最可爱的一个地方了。」
这么说着,一只灰色的小猫,帕克的身影出现了。
昴,罗兹瓦尔,碧翠丝,帕克,这就是「开始四个人」。
「实际上开始的人是拉姆,也不算是完全的是」开始「啊。」
「我是不讨厌啊。比起仅仅是共犯什么的要好很多了,对吧?精灵大人?」
「我也这么想。所以聚会,要让我开心起来才行啊。」
「这话说的很对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把帕克趴在怀里,碧翠丝很快接受了现状。昴也拍了拍手,说好。
「那现在,重新整理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几天就到拉姆和雷姆的生日会,为此举办的聚会正顺利的推进。计划也没有暴露,对吧?罗兹?」
「好的,就这样进行。可能,这个计划最大的隐患是拉姆吧……』
虽然也有雷姆哎担心的毛病的这个难关,但是因为有「给雷姆准备惊喜「这个计划的掩护,应该不会怀疑的。
最应该警戒的是拉姆的眼里。但是,这也是有了对姐妹了解最深的罗兹瓦尔的协助,事情很慎重的在拖进中。
「难得有罗兹的帮助,真是帮大忙了.」
「我宽容你的想法,但是,平常都是一直旁观事情的经过。这一次是因为是拉姆和雷姆的事情。」
昴看到了罗兹瓦尔浅浅的微笑。
当然,把拉姆和雷姆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不只是昴。
想起罗兹瓦尔在魔兽骚动的那一次,为她的死而伤心。
「然后是…….」
「然后是?」
「拉姆和雷姆瞒着的计划,为什么觉得欢欣雀跃的?」
「正是因为这样,才是我知道的罗兹!恶趣味!」
「这样的褒奖我的话会害羞的。」
回到平常的样子的罗兹瓦尔,昴竖起大拇指,爽朗的笑了。
「真实的,明明感觉是团结一致的,你一直都是这副态度。不解风情。」
「不小心自己说出来了啊。」
「没事,事到如今在讨论关于计划的事也没什么用了。但是,一定会惹怒她们三个人的。」
「啊,但是,光是这样的话就要考虑经费的事情了。」
先不说雷姆,爱蜜莉娅应该也要这个冠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拉姆的怒火。」
但是,碧翠丝和昴的想法被罗兹瓦尔嘲笑了。
「什么啊,那个时候就和我一起去谢罪吧,因为我们是共犯啊。」
「莉娅的事情也是,交给我吧。」
罗兹瓦尔真的将团结发挥到了极致。
「为什么觉得现在比刚开始的阴谋更吓人了呢?」
「就算是哥哥和罗兹瓦尔在,最令人生气的绝对是你。」
「欸。那个时候你也要一起,贝利。」
「难道你的字典上共犯就是要捆绑在一起的?」
差不多,为了应付昴的戏言,贝阿托利兹垂下肩膀。
在反复的日子中,贝阿托里兹终于已经适应了。
「总之,为了生日会举办的你一天,现在开始就是各自奋战了。期待各位的表现:罗兹继续警惕拉姆,帕克诱骗爱蜜莉娅,贝阿就这个状态在本部待机。」
「真实的,虽然可以这么做,本部?!」
在碧翠丝还在惊讶禁书库被当作「开始的四人的总部」的时候,罗兹瓦尔等三人已经摩拳擦掌了。」
就这样,围绕生日会火热的气氛正在增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周围的人在暗戳戳的计划着什么,拉姆皱着眉头想着。
这个「周围的人」主要是是雷姆,爱蜜莉娅还有昴。瞒着什么事的人物最开始应该是罗兹瓦尔。但是他一直都是默默的谋划什么。现如今也不在意了。
于是,除了罗兹瓦尔,妹妹他们瞒着什么事情的话,反正都是生日会的事情了。
深入一想的话,没有除此意外的答案了。
原本,是拉姆自己为了雷姆举办的生日会,准确来说,是拉姆和雷姆两个人的生日会。举办这个生日会的目的,本来是为了为雷姆庆祝。
「啊,姐姐。」
在走廊里,雷姆和拉姆碰到了.拉姆的眼神充满了爱意,眉头也瞬间舒展开。
「阿拉,这个怎么了?雷姆,怎么能在走廊上跑呢?」
「对,对不起,终于看到姐姐了,太开心了,不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小心。」
「这样,没有神特别的理由啊。」
「是的,真的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姐姐就跑过来不用什么特别的理由啊,雷姆说了什么啊。」
拉姆看着这么可爱的妹妹,安慰的摸摸她的脸颊。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啊。拉姆也会什么都不想的跑向姐姐的。雷姆的心情可以理解啊。」
「嗯嗯!啊,姐姐,那一会儿再见了,好期待几天后啊,不,雷姆什么也不知道。」
「是么。」
雷姆挥着小手,离开了。
同样挥手目送地拉姆,看到雷姆走了,又皱起眉头来。
现在做的事情,如果让雷姆知道的话会怎么样呢?话说应该找到不想传达到的一方吧,这是逼迫拉姆的姐姐心选择。
「啊,拉姆。」
沉浸在思考中的拉姆耳边又响起了呼唤的声音。抬起头,是先向拉姆走过来的爱蜜莉娅。她东张西望地,努力的消除走路的声音。
「现在……方便吗?」
「没关系啊,怎么这么小声音说话?爱丽米亚。」
「这是因为要说一个很重大的事情……但是,不能和拉姆说,啊,并不是只不能和拉姆你说。雷姆也不能说。」
「这样啊。」
以极近的距离,爱蜜莉娅用手挡在嘴边,小声的说话。确实是十分慎重的音量,但是说的话却一点都不慎重。
然而,爱蜜莉娅在拉姆这样想的时候,紫红色的眼瞳在闪闪发光。
「那个,拉姆……这只是因为兴趣使然,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心,我可以问你一下吗?」
「可以啊。」
「那个,如果,如果啊,问你想要一样东西,拉姆想要什么呢?」
爱蜜莉娅的变化球伪装成直球,拉姆的意识陷入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是什么诱导?拉姆疑惑的偷偷打量爱蜜莉娅,在她的脸上有无法隐藏的期待。
这并不是演戏,和爱蜜莉娅生活了半年的拉姆十分清楚这一点。也就说,爱蜜莉娅在打算这什么。打算的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是演技么?」
「演技?是演戏吗?拉姆,想要演戏吗?」
「不是得,是爱蜜莉娅的演技。」
「我的?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我超级认真的在问你哦。」
「说是因为好奇心这样的话是?」
「啊,对哦,是乱说的,只是乱说的,真是的乱说的闲话啊。」
这样的爱蜜莉娅认真的态度,拉姆难得的没有回答。
虽然这里有混淆视听的嫌疑,这样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为什么?」
面对拉姆的疑心,天真的偏着头的爱蜜莉娅一点都不紧张。这恐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让她知道的意思了。看似一看就透的爱蜜莉娅,实际上没有掌握一点重要的情报——原来如此,做的漂亮。
「然后呢然后呢?决定好想要什么了吗?」
「想要爱蜜莉娅对周围有一点的戒备心。」
「现在明明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拉姆真是的。」
「请有点说服力。」
「拉姆,从开始为什么就一直想要什么力量呢……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看到爱蜜莉娅认真的为她担心的表情,拉姆很想长长的叹口气,但是,现在叹气的话,一定会让爱蜜莉娅更担心的。
「这个嘛……在考虑晚饭吃什么。
「我知道了,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要认真的回答啊。」
忘记直接的做法,爱蜜莉娅对拉姆认真的说。
「啊!」
于是在离开的路上,还是偷偷摸摸的,抑制声音的走了。
在爱蜜莉娅身影即将看不到的时候,她像只小猫一样,恶作剧的吐了吐石头。
「哟,拉姆,站在这里做什么?……表情好恐怖!」
「哈……」
努力克制的拉姆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昴。锐利的视线几乎要把昴撕碎了。
「怎,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姐姐,那么疲劳的样子。」
「如果相反,这是昴你的策略的话,现在拉姆完全在你的策略之中的。这样满意了?!」
「听起来很不好欸,怎么了?!」
「哈?你尽管策划,反正笑到最后的是拉姆。」
「等等等等,不懂你的意思。冷静下来再谈话吧。拉姆」
空口白舌和拉姆说话的话,昴会想落败的野兽一样狼狈的遭遇。就是因为看准这一点溜走的时候很多,这一次,拉姆抱着手臂等着他。
「好啊,和你谈谈,然后?雷姆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哦,哦哦,帮大忙了。在顺利的推进啊。雷姆态度在渐渐的软化了。同意计划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应该这样了。」
「从刚才开始就在伤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
「是……?」
「昴的脸?」
「恩恩恩恩,差不多想让你了习惯然后喜欢上了。」
在两颊打了两下,露出了很差劲的笑容。
虽然在这里直接质问昴在计划着什么的话,恐怕他也不会说。真不愧是昴,和爱蜜莉娅的层次就是不同。等到形势稍微缓和的时候,再问的话会比较有效的吧。
「话说回来,爱蜜莉娅的样子有点奇怪啊,昴你有什么头绪吗?」
「样子有点奇怪?具体是什么?」
「嗯……偷偷摸摸想把自己全部藏起来但是完全没效果。」
「虽然听起来很可爱啊……这样啊,为什么完全没有藏起来?」
昴很小心的应对拉姆的问话。但是,从微妙的表情变化中完全可以判断出来。也就是说,不用再考虑爱蜜莉娅的态度了。
从爱蜜莉娅那里没有泄露什么,恐怕,雷姆那里也是。
于是——
「——怎,怎么了。」
「……没什么。」
拉姆看见自己一转身之后,明显变得很焦急的昴的脸。这个反应,可能昴也隐瞒了真实的事情。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每天过着抱着怀疑的心得日子。终于,那天到了。
「——姐姐,早上好,今年是十分重要的早上呢。」
在床上被这样的话唤醒的拉姆动了动眼皮。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拉开紧闭的窗帘,明亮的阳光照了进来。于是,在明亮的房间里,雷姆偏着头微笑的样子映入眼帘。
「再睡5分钟。」
「不行哦,姐姐,如果可以的话,雷姆也想实现姐姐再睡5分钟的愿望,但是今天不行,快点,起床了。」
「为什么今天雷姆这么严厉?今天不行啊。」
「姐姐……」
「开玩笑的啦。雷姆,让我帮你换衣服吧。」
一个劲抵抗着拉姆,但是,这样抵抗的雷姆在发出悲惨的声音的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
接下就很顺利了。用热毛巾擦脸,脱下睡衣换上制服。然后梳头发,完成。
「完美!。」
「是呀,真不愧是姐姐,雷姆也骄傲起来了。」
没有回答雷姆的话,拉姆偷偷看了一眼妹妹的侧脸。
就这样两人从房间里出来。两姐妹走向了爱蜜莉娅的房间。以往昴是在这里和爱蜜莉娅商量的。
但是,今天是不同的。
「……昴不在这里啊,是不是睡过头了?」
「欸,不会啊,昴竟然会睡懒觉?不可能的。」
在无人的走廊里,拉姆低声反驳了雷姆的话。但是,这个反驳,拉姆好像听出了什么。
「——雷姆?」
「呃呃呃呃,不,姐姐,交给我吧,昴一定……不会在这里的。」
虽然鬼族的嗅觉比人类更发达,但至少拉姆是分不清楚的人的气味的。
两人走到餐厅前面,「姐姐,好像昴就在食堂里面。怎么办?」
「在外面叫他出来吧。」
「不,不行,昴的耳朵不好,说不好听不到姐姐的声音啊,姐姐还是进去吧。」
雷姆站在餐厅的门口,指引拉姆进去。
和之前说的一样,鬼族的嗅觉和人类相比要发达很多。虽然和动物的嗅觉精准度不同,但是比人类要优秀很多也是事实。
于是,那比人类更优秀的拉姆的嗅觉,隐约闻到了从餐厅的门缝中飘出了甜甜的味道。
「姐姐。」
顺着声音看过去,雷姆的脸上有着无法隐藏的期待。如果她是一只小狗,有尾巴的话,那一定在左右摇着尾巴。
不能背叛她的期待。这一事实唤醒拉姆作为姐姐的使命感。拉姆难得的这样祈祷着。——如果能实现的话,真的想学会爱蜜莉娅那样的演技。
「昴,在吗?」
装着自然的样子,拉姆敲了敲门。
在慢慢打开的门的里面,有谁站在那里。
「生日快乐!」
伴随着很多人祝贺的声音,破空的声音和飞舞的纸片。记忆中有这样的场景。然后——
「哈哈哈,怎么样?吓了一跳了吧」
胜利的样子笑着的昴的旁边,有荒唐的铁球在滚来滚去的。早上的宅邸里只有锁的声音。
「对,对不起,昴,突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拽回手里的铁球,反射性的反击的雷姆追着昴的跑。那个声音碰到昴的身体,确认没事。
「现在,我好像要死了一样。」
「忘了说,是雷姆试过的冲击力啊。想着是一次突袭的话,就没有那莪奇怪了。」
「那种显示炸弹应该更早的处理掉啊。」
拉姆淡淡的说着,昴发出临死的恐怖的巨大声音。
「这可不是余兴节目啊。大概明白了吧?如果不明白的话,要先说啊!爱蜜莉娅,麻烦你了!」
昴打了一个响指。于是,收到信号的,在餐厅l里面的爱蜜莉娅张开手臂。她从天井中,伸出了手指。
「帕克!」
「OK!俩,虽然早上有点困,还是好好的上吧。」
在爱蜜莉娅指尖出现了小猫的精灵。于是,一人一猫额头相互碰在一起,整个餐厅的天井都笼罩了一层白光,光散去以后。那里是——
「水的,装饰?」
「姐姐,那里是姐姐和雷姆的画?」
被光笼罩的餐厅,那里有用水做成的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其中,最显眼的,是用天井的一面墙所做的水的画。
利用水凹凸的阴影,用画再现的,两姐妹的肖像画。
「这是我和爱蜜莉娅,还有宅邸的大家,给拉姆和雷姆的生日会。
「对啊,为了这一天,十分的努力了呢。」
「对的,这是姐姐和雷姆的生日会……欸!?雷,也是雷姆的?」
昴和爱蜜莉娅同时仰天叹息。看来,她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恐怕,为了让雷姆的过度担心误会化的手段,只告诉拉姆生日会的事情。
只能想成是雷姆没有注意到,和昴的故意为之。
「这个可是我没想到的效果啊。」
拉姆的肩从后面被温柔的支撑着,那温柔的触感,是来自看到就心痛的男人的脸——他仿佛看透了拉姆心中所有的感情一样的微笑着「迄今为止,保守这个秘密辛苦了。但是,看到你今天的笑容我就很开心了。对吧?」
「啊,对啊,看到拉姆傻傻的样子,虽然是辛苦了,但是……」
看到骄傲自满的昴的脸,拉姆自制的西洋礼花炸开了。伴随着空气破裂的声音和飞舞的纸片,昴一瞬间回神
「你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做这个的……」
「因为构造很简单,马上就能做出来了。顺便说,里面的纸片是能贴住的哦。」
「所以说不能从脸上拿下来的?你!」
「因为昴不怎么要脸啊,在那之间还是快点洗个脸比较好。在这边。」
拉姆拉着昴的手一起向洗手间走去。有点担心爱蜜莉娅,在她出去之前,拉姆就已经回去了。
「啊,对了。拉姆,有好好的准备惊喜哦。」
「惊喜?」
听到爱蜜莉娅的话,开心的向餐厅看过去。在那里,可能陈列着雷姆亲手做的甜心吧。
「ブルルゥ豚の丸焼き……」
「因为是拉姆想吃的,所以拼劲全力来做了。」
爱蜜莉娅示意拉姆吃掉,如果不这样的话,ブルルゥ豚の丸焼き就太可怜了。
得到肯定的微笑之后,爱蜜莉娅跑向昴所在的地方。于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痛痛痛,脸皮都要被撕下来了」的惨叫。
「真是的,从早上开始就骚乱的家伙.」
「碧翠丝。」
在悲鸣的声音中,出现在餐厅的是碧翠丝。
「没什么,难道你们不想庆祝么?而且你们姐妹的生日什么的和聚会也没什么关系啊,只是今天的菜谱格外的豪华而已。」
「拉姆什么都没听说啊。」
「真是烦人!就这种事情,要是你同意的话就好了,哼。」
碧翠丝红这脸走向餐桌的另一边。目送着那小小的背影,罗兹瓦尔笑了。他好像真的很开心,肩膀都在颤动。「真是,太可爱了你们。」
「坏人。罗兹瓦尔大人知道这件事情?」
「啊,昴和爱蜜莉娅,还有雷姆瞒着的事情都没什么意思。为了让你误会……本来也没有那个意思的。」
「是拉姆的是。为了自己什么都能用尽全力做的雷姆她们,也不能指责他们。这几天,你烦恼的侧脸也很有魅力哦。」
「啧,罗兹瓦尔大人也赞同拉姆的想法吗?」
「我应该说过了哦?我有我自己的祝贺的方法,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你也要尊重我的想法,而且,如果两个人的愿望相对的话,那个时候就要竞争,这个时候,就是说要祝贺的事情了/」
完败。拉姆感受到这种完败的感觉,垂下肩膀。实际上,在被看透的自己的行动的时候,就是无法辩解的完败了。
拉姆,雷姆和爱蜜莉娅的想法,还有昴也没能拒绝。
所以,已经,一定是要祝贺的了。
「不要多想了。你应该对自己更温柔一点。」
「那这样的话,罗兹瓦尔最的就是最好的了。」
「这样的话,突然戳中了痛点了。」
罗兹瓦尔苦笑着,在苦笑的时候,也能感到温暖。
「嗯,就算这是姐妹中妹妹的菜……这边的话……」
一看的话,物色桌子上的碧翠丝手上的盘子里端着手制的点心。
正如碧翠丝所说的那样,那里放着雷姆做的甜点。
「——明明是为了雷姆庆祝的生日,怎么光是雷姆做的菜?」
拉姆看着甜心,尝了一口。
「好难吃。」
拉姆舔舔唇,不禁说出口。看着她的侧脸的,不止是罗兹瓦尔和碧翠丝。
「喂,拉姆!你,你惨了。」
「那一位看到了吧,真是可惜。」
「没脸见人了,你说讨厌我的脸?」
从洗手间回来的昴抱怨着,拉姆「哈「的一声,刚才温柔的她的样子荡然无存。
罗兹瓦尔看着他们,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垂下肩膀。
「拉姆,ブルルゥ豚の丸焼き怎么样?好吃吗?」
「非常抱歉,爱蜜莉娅。拉姆做肉的菜很难吃……」
「那你为什么又说想要这个?」
「姐姐。」
站在旁边的雷姆悄悄瞥着拉姆的表情。那是在为自己隐瞒生日会的事情在道歉,同时也是为拉姆的生日会在期待的喜悦。
「姐姐,生日快乐。」
雷姆甜甜的笑了。拉姆也冲着妹妹笑了。
「嗯。雷姆也是,生日快乐。雷姆是拉姆的妹妹真的是太幸福了。」
拉姆从心底将未尽的爱情融入言语,——「生日快乐!」
在那之后,罗兹瓦尔宅邸祝福的语言交织。
因为,这一天是生日,一年一次,谁都能成为主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