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正面,第一顶点是『弐』的亚拉基亚!!」
「第二顶点,猜测是『玖』的玛德琳・艾沙尔!因为飞龙群正在上空盘旋!」
「第三顶点,守护者未确认!」
「同样,第四顶点的守护者无法确认!无法确认!」
「第五顶点,有相当华丽的攻击……不是一将!是二将!卡夫马・伊鲁克斯!」
战况如潮水般涌入,听起来就像是怒吼和惨叫。
被分配了侦察员角色的士兵们尽可能地占据高地,盯着前方的帝都鲁普加纳,他们的眼睛充血,试图从中获得任何信息。
终于开始的帝都决战,如果将简单的兵力差作为战力比,帝都的正式兵和聚集起来的叛军的战力相差将近一倍。如果他们的兵力一起冲向平原并直接相撞,胜负就会显而易见……
「我们不想成为攻击 坚固的帝都鲁普加纳 的一方,」这样想着。
在简易指挥所里,穿着显眼的发型的兹克尔・奥斯曼一边记录着向他报告的战况,一边摇晃着头,并皱起了眉头。
作为帝国的二将,扮演着『将』的角色,他一直怀有对高耸的佛拉基亚的忠诚之心,对他来说,帝都就像一件守护心脏的盔甲。
然而,他从未想过要攻下这样的帝都,更不用说要摧毁那个名为皇帝的王座。
「但是,事态并不会等待你们的抱怨而发生改变。——不,不仅仅是你,任何人都一样,时间只会平等地流逝。」
「埃布尔大人……」
「回到战况上。让侦察员向我报告。首要任务是攻占第三和第四个顶点……不论是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要报告。找出那里的守护者。」
「是!请加强第三和第四个顶点的侦察!一将即将出阵!」
兹克尔点头命令手下,空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埃布尔站在用布做成的指挥所外面,通过星形城墙遥望着被保卫的帝都。他的鬼面紧紧皱起眉头,感受着那干燥的空气。
正如之前所述,虽然反叛军在战斗力方面压倒了正规军,但是反叛军的协作能力十分薄弱,他们只是一群为了争夺功劳和战功而不顾一切地跳出来的人。
此外,他们要攻打的敌人藏在帝都最深处,守卫相当牢固。在攻占城市古拉尔的时候也有讨论过,如果攻方和守方力量相等,那么攻打方需要三倍的兵力。
考虑到帝都的防御要比古拉尔强得多,这种差异就更加显著了。
最重要的是——
「——最能撼动战斗力比例的,是那些一骑当千的强者。」
「这是帝都防卫的决战。虽然比预想的要早开始,但我们调动回来了多少个『九神将』?」
即使是一群混杂的反叛军,只要他们被打了一巴掌,被泼了一身水,他们也会听从命令。这样做可以将他们纳入战术计划,形成统一战线。
但是这只有在他们被泼水后能够清醒过来,而不是被淹死在水中的情况下才能实现。如果面对『九神将』,这是不太可能的。
「至少可以确定,亚拉基亚(『弐』)、玛德琳・艾沙尔(『玖』)和莫古洛・哈加涅(『捌』)参战。就实力而言,卡夫马・伊鲁克斯也相当于一将。奥尔巴特・邓克尔肯(『弎』)也许会因为手臂受伤而拒绝招安,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您认为哥兹・拉尔冯(『伍』)一将和格鲁比・加姆雷特(『陆』)一将不会参战吗?」
「哥兹・拉尔冯无论生死如何,格鲁比・加姆雷特则需视西部的情况而定,但他很难移动。西部动态的不透明性并不是我们或敌方搞的。--没什么味道。」
为了救出被逐出帝都的埃布尔,哥兹在叛乱的开端阻止了追捕,但随后他的消息完全无从得知,很可能已经死亡。
凭借出色的指挥能力和人品,哥兹赢得了士兵们异常的支持,如果他成为敌人,则在战争中将成为最大的威胁。当然,如果他知道了坐在王位上的骗子的身份,哥兹绝对不可能加入对方,只是一个难以对付的棋子。
「如果要有效地利用这个牺牲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利用死亡……例如把哥兹・拉尔冯的死和他的责任推给反叛军,煽动士气等方法。」
「……我不想考虑。如果我不知道情况,我也可能像死兵一样,拿起剑为了哥兹而战。」
即使是一个有地位的『将』——兹克尔——也为假设中的哥兹的死而悼念。
哥兹・拉尔冯建立的信任和业绩可以创造奇迹,实际上,如果这样做,需要重新评估正规军的战斗力。
然而,如果有意执行它,那么开战前就是最好的时机。
「故意错过这个机会,或是害怕因提高士气而导致战斗力不确定性的增加。无论哪种情况,他都能设法制定计划。」
埃布尔一边思考一边触碰着面具深处,试图探寻对手的计划。
在心理博弈中,一般来说,大多数对手都无法战胜。但是,这次的对手不在「大多数」的范畴内,而且是迄今为止最了解他的敌人。
条件相同,但如果胜利条件不同,选择也会改变。就在这时,当埃布尔凝视地图时——
「——埃布尔,埃布尔!」
轻快的声音穿过帷幕进入耳中,一个少女以敏捷的动作飞跃进来,落在桌子上,她满是感性的蓝眼睛盯着埃布尔,
「我还是想去!那里有阿哥啊?我忍不住!」
「太傻了,不要增加不确定因素。再说,有你哥哥在帝都的确凿证据吗?」
「有一个叫玛德琳的孩子!她带着阿哥和雷姆去了!如果她在那里,他们两个也在那里!对不对?」
「那也不是证据。而且在这种战局中,你哥哥和那个女孩的战略价值很低。不要搞错优先顺序。」
「对我来说,阿哥和朋友比什么都重要!」
少女——米迪娅姆——一边重重地敲着桌子,一边反驳埃布尔的话。
她的观点充满感性而且不值得一提。归根结底,她优先考虑被劫持的弗洛普和雷姆的原因只是出于感性,所以对于埃布尔来说这是毫无价值的决策。
或许可以给米迪娅姆自由,但这也会导致不必要的反弹。
「……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
「……什么?」
米迪娅姆并不在乎自己的价值,所以她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因为她得到了正确的评价而自信吧。埃布尔觉得这想得太多了,便马上切断了她的话。
无论如何,他现在没有时间去处理她。
「你可以口出愿望,但现在你的期望太高了。如果你冲向战场,你只会无意义地丧命。」
「咕!这样的事……」
「米迪娅姆小姐,埃布尔先生关心着您的安危。此外,我也和埃布尔先生持有相同的观点,我们不能让您去那里。」
在埃布尔和米迪娅姆的对视中,兹克尔以平静的口吻阻止了她。
作为指挥官的兹克尔也很清楚不可预测的战况。尽管如此,被无法理解的中间人所追着跑,一定是很沉痛的。
这位被称为『女奴』的男子没有流露任何情感,与中间人见面,他先是说:「看看这样怎么样?」
「那座坚固的城墙是由五个顶点组成的。如果忽略了这些顶点,就不能夺取帝都。至少,应该先了解对方的信息,消除不明确的地方,再重新讨论这件事……」
「拜托!我也是在好好考虑的!其实我想从那个小女孩玛德琳那里询问一下阿哥的事,但是因为这很难,所以从空白的地方开始……」
「等等。」
兹克尔试图平静地说服,但中间人却感情用事地推开了他。不过,埃布尔因为中间人的话而受到了影响,并阻止了他。
抓住瘦弱的肩膀的埃布尔,让眼睛瞪大的中间人回过头来,说:
「你说的是某个地方,如果是某个顶点的话,你在哪里得到的?」
「在哪里?啊!对了!对不起,埃布尔!」
中间人抓紧着肩上的埃布尔的手,用双手紧紧握住。她再次感性地摇动蓝色的眼睛,说:
「我必须告诉你!三号顶点只有人偶,四号顶点只有黑影……两边都没有像尤尔娜一样的人!」
「……」
「埃布尔?」
对于中间人口中的命令,埃布尔略微愕然。但这只是片刻,立刻被消除,成为了一个平静的呼吸并消失了。
对于告诉的话语,不需要精查其内容。意思是明白的。问题是,这个信息是如何传递的……
「谁告诉你的?」
「什么?」
「是谁?」
用左手按住中间人的后脑,面对着自己。
在从正面通过蓝色的眼睛,中间人屏住呼吸。然后,她动动薄薄的粉色嘴唇,回答了埃布尔的问题。
那个问题的答案是……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在巨大而猛烈的信息漩涡中,奥托・苏文闭上了双眼。
「————」
汹涌而来的声音,声音,声音的风暴。
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无尽地涌来的声音暴力。
这是曾经度过的地狱摇篮的再临,也可以说是对怀念的故乡的凯旋。
奥托所拥有的『言灵的加护』被称为在世界上存在的许多加护中,数一数二的『外围』加护。
这种加护可以解读各种生物的语言,使交流成为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剑,但缺陷太多。
首先,新生儿没有自我和自我意识,自己也是模糊的。
对于无法确立坚定自我的孩子来说,定义自己的方法只能是周围存在之外,但对于拥有『言灵的加护』的持有者来说,周围的范围太广了。
不是上下左右,也不是深度,而是字面上的一切。
具体来说,拥有『言灵的加护』的孩子无法区分人的声音、动物的声音、虫子的声音、风的声音、雨的声音和耳鸣之类的声音。
这样的生物,判断力和注意力都非常散漫,连生存都很困难。
奥托之所以能够度过这段时间而不死,全靠环境的帮助。
富足的生活和充满爱的父母,没有排除作为干扰者的兄弟姐妹的兄弟,以及这种无私的家人的存在使奥托得以活着。
然而,即使在确立了自己作为一个生物的第一步之后,拥有『言灵的加护』的加护者的困境并没有结束。相反,正式的挑战从这里开始。
『言灵的加护』的加护者为了与周围一切交流,必须承担与周围一切孤立的危险。缺乏归属感,这是主要原因。
如果假定交谈、互动和培养纽带是活动的基础,那么拥有『言灵的加护』的持有者就可以与任何生物建立关系。
并不需要将交往的对象限制在人类。
无论是哪种动物,虫子,鱼,都可以进行交流。这是一种可以与生命万物相连的加护。因此,很容易陷入孤立。
这是在困惑自己是谁的狱牢中,永远孤独的。
因此,『言灵的加护』历代的加护者都过早地去世了。
奥托不想想那些感受到加护力量的人,甚至无法让周围的人知道自己的名字而去世的加护者有多少。
在无休止的暴雨和不间断的暴风雨中,以及在自己无力感的理解不了的情况下,能找到生命的价值吗?
实际上,奥托从来没有听说过成功的『言灵的加护』加护者的故事。
他甚至非常明白那种心情。
因为这个地狱的摇篮实际上是在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催眠歌词引领人步向死亡。
「————」
在怀念着地狱的同时,奥托有意狭化了听觉的瞄准。
在繁华喧闹的人群中或派对会场上,就像从许多声音中挑选出自己和感兴趣的话题一样,只听自己有关系的声音。
许多『言灵的加护』加护者无法到达的、对加护效果进行加强或减弱的领域。
常时发动的加护种类可以通过调整效果的强度来减少其影响。为了避免自己的头脑被语言淹没,奥托通常将其设置为最弱。
他现在将加护的音量提高,将强度调到最大。
「————」
以前,当昴问起『言灵的加护』时,他把它称为『频道』。奥托觉得这个词听起来不错,于是按照那个思路打开了频道。
在这个帝国中心的战场上,所有听到的无数『声音』都与之相关。这些声音中有很多是无用的,伴随着厌恶、讨厌、恐惧和愤怒,但他们需要全面地审查这些声音。
因为——,
「我向加菲尔也提出了许多过分的要求呢……」
当爱蜜莉娅决定参与帝都决战的时候,奥托就已经得出结论,加菲尔将担负这场战斗中最为艰难的角色。以战斗员的实力,要面对危险的敌人,只有爱蜜莉娅和加菲尔才能承担这一责任。但是,不能让爱蜜莉娅战斗到生命垂危的地步。
当然,比起会合昴和雷姆,爱蜜莉娅的生命更加重要。
因此,如果爱蜜莉娅陷入危险之中,不管她如何反对,他们也会撤退。
这个事情已经被所有阵营共同认知,除了爱蜜莉娅以外的人都已经被通知了。但是,他们来到帝国并不是空手而归的,他们要带着昴和雷姆回去。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承受最大伤害、流最多血的任务被交给了加菲尔。
「不知道加菲尔到底理解了被委托的任务有多么过分和残酷。」
奥托意识到自己指示的要求非常过分、自私和无理取闹。虽然他认为加菲尔也被要求了很过分的任务,但他不知道加菲尔是否真正理解了这个任务的本质。或者,加菲尔是否将这视为对他信任的证明。
「真不想啊……」
奥托嘀咕道,想起加菲尔天真的信任眼神。
即使给出了无理的指令,加菲尔也认为奥托是有考虑的,这是他的任务,他必须完成。奥托也是这样理解加菲尔的想法,并授权他完成这个任务,因为如果不是他,谁也做不了这个任务。
乍一看,这是一种相互信任的交流。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奥托认为,他们之间承担的责任还没有达到平衡。
不管怎样,面临的危险都是加菲尔,而不是奥托。
他只需要在安全区内躺在温暖的床上,让内心感到痛苦和愧疚。然后,加菲尔会夸他:「哇,奥托大哥好厉害啊!」吗?
这不是玩笑。
「如果你要承担责任,那么我也要承担。不要逃避责任,奥托・苏文。」
奥托把手放在嘴边,对自己说着这番话。
在制定对付帝国动乱的方针时,奥托告诉爱蜜莉娅,「你会走上荆棘之路」,这个话语让爱蜜莉娅勇敢地挺起胸膛,选择了这条路。
或许这是一个愚蠢的想法,一条愚蠢的路。如果奥托一个人的话,绝不会选择这条危险而又几乎没有收获的路。
但在得到的收获中,有着重要的东西,而且这是她自己无法选择的路,奥托因此感到安心。
他内心充满了欢喜,所以不能只是一个旁观者。
在许多可能的选择中,奥托选择了这里。
所以,如果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必须流血,他不会让别人流血。
因此——
「——奥托先生,有时候会变得非常蠢呢。」
在一片无意义的声音中,突然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奥托眨眨眼睛。
瞬间,地狱般的雨声和暴风雨声远离了,他扭头凝视着佩特拉,佩特拉在一脸傻眼的他面前走过来,递上一块白色的手帕。
「你的鼻子在流血,有点可怕。」
「啊……我没注意到。」
「看来是这样呢……请坐吧。不用站着,对吧?」
奥托愣愣地看着被递过来的手帕,佩特拉无奈地拉着他的手,在草原上让他坐下。
然后,她按在他脸上的手帕,擦拭着流血。
「使用加护的次数多了,就会这样吗?」
「……是的。使用的次数越多,距离越远,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虽然不是很想用这个手段,但现在是非常时期。」
「为了不输给加菲尔先生吗?」
「———」
「果然还是一样的啊。奥托先生有时候真的很蠢。」
被佩特拉用怒视瞪着,奥托挠了挠头,「我输了」他苦笑着。
虽然佩特拉的指责有些微妙的偏离了他想说的事情,但从更广义的角度看,她的指责还是对的。作为阵营里成长最快的人,佩特拉变得越来越锐利,越来越强大。
「即使奥托先生流了很多鼻血,也不可能和加菲尔先生一样吧。」
「当然,我们不是在比流血量。和加菲尔不同,我会更容易失血致死。不过,我们必须有取舍的觉悟。」
「因为奥托先生说要这样做吗?」
「佩特拉小姐你太厉害了。」
奥托苦笑着,被佩特拉按住了鼻子,并且捏出了鼻血。
考虑到发生的事件,决定参加这场战斗并宣布能做到的事情也是爱蜜莉娅做的,佩特拉的指责在某种程度上是离谱的。但实际上,佩特拉是对的,那是奥托想说的话。
「实际上,我也不是在毫无意义地折磨自己。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我的加护在战争中非常有用。没有不用的手段。」
「———」
「由于情况的特殊性,很难找到愿意合作的人,但即使只是获取信息,也是有价值的。我刚刚请求了中间人传达信息,如果埃布尔先生能够有效利用的话,战局会更有利……佩特拉小姐?」
「啊。」
在试图说明自己行动的便利性并尽力掩饰时,奥托受到了佩特拉的冷漠反应,更加强烈的呆滞。佩特拉叹了口气,用手整理了自己明亮的茶色头发,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奥托,说道:
「我觉得自己不会像奥托先生所想的那样笨呢。」
「啊,那个,是的。我认为佩特拉小姐非常聪明。」
「所以,我认为奥托先生比自己想象的要不那么聪明。」
「这个……有些难回答呢。」
奥托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脑力派,也不会过于沾沾自喜于无人可及的机智。他认为他之所以能做到现在的程度,是因为有经验和小技巧,以及优秀的危机管理能力。相比那些能预见一切的阴谋家们,他的智慧是不够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奥托的想法显然是失误的。
「我所说的聪明,并不是这个意思。奥托先生,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无用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我认为我还是能够派上用场的。比如说……」
说着,佩特拉紧握住了奥托的手,她的小手微微发光,并逐渐向奥托的手传递过来。突然间,奥托的耳朵里响起了嗡嗡声,稍稍缓解了一些。
「这是……阳性魔法?」
「这是主人教给我的一部分魔法。虽然还只是初级阶段。」
「――――」
「奥托先生,我也明白现在是个冒险的时刻。但是,仅仅因为受到痛苦并不意味着有多伟大。」
身负切身之痛,为了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人们,他强迫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面对佩特拉的话语,奥托变得喘不过气来。
佩特拉小声叹了口气,说:
「这种话听起来像是你会说的。虽然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但是奥托先生总是这样焦虑着。」
奥托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来。
他觉得自己跌进了判断错误和误解的泥潭中,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
通过佩特拉的小手,他感觉到了她想传达的意思。
「弄流鼻血并不代表伟大,真正伟大的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没错。奥托先生,你打算怎么做呢?」
奥托叹了口气,佩特拉握着他的手。
「如果有你在,我会更有效率。难道你要把我挡在后面不让我参与吗?」
「话说得有点难听!」
佩特拉带着微笑,施加了一些压力在奥托身上。他无力反抗,不过他感到了舒展开来的感觉,奥托长舒了一口气。
「――――」
在频道里,无数的『声音』仍然涌入他的耳中,他感到好像被卷入了一股猛烈的力量之中。但是,佩特拉的手却阻止了他被冲走的趋势,仿佛让他可以更远、更多地倾听。
「我们以后会一起被法兰黛莉卡大人训斥的哦。」
「好啊。比起我一个人流鼻血,被说一起流鼻血还更开心呢。不过我还是不喜欢流鼻血。」
佩特拉开心地笑着,让她决定帮助奥托的样子深深印在他的心中。
他没有注意到,那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但这个聪明的女孩肯定是察觉到了。
在第一次看到战争、看到自己重要的人被卷入战争、看到派出的伙伴们也陷入了危险之中时,佩特拉同样也希望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明白她的心意,他决定要尽可能地利用自己手中的牌,像一名商人一样。
「佩特拉,帮我一下。这个频道,我来掌控它。」
「我们来掌控它!」
佩特拉有力的回答让奥托苦笑,他回答道:「那么,就这样吧。」接着,他再次打开频道,跳入这个地狱的摇篮之中。
回到故乡的奥托,与他过去的孤独相比,现在已经不再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