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贤先生、大早上就出来逛真少见。终于被炒鱿鱼了嘛?」
「别瞎胡说、没有我的话到处都运转不过来的啊。因为怕我太过于活跃把别人的工作都抢来做、才给我放松一下也好让其他人有点干劲哟。」
明明邻居的面包店老板骑着自行车亲切的打招呼、贤一却竖起中指臭骂回去。就这样嘻嘻哈哈着进行着没品的谈话、然后挥了挥手告别了他。
「真是的、每一个都这样看到不常看到的休息的人就随便说什么失业了的。还必须要养育珍爱家庭的我怎么会做这种失败的事呢。假如、真是被炒鱿鱼了话、也不会被揭穿的好吗、嘿嘿」
「....作为被养育的我、比起揭穿你这种行径更希望你不要被炒鱿鱼、」
把手插在运动衫的口袋、靠着路边等待谈话结束的昴缩了缩肩。在背阴处沐浴在风中的儿子、贤一[喂喂]一边摇动着双手和头。
「忘记冒险心的男人谈不上成长,不过如果是做坏事的话,那就另作别论、而且从微乎其微的极限当中看清其中那层分界线也会令人激动不已..... 」
「早就过了开玩笑的年纪了该沉稳一点的啊。过了40岁还整天说一些像小孩子说的不切实际的话」
「男人本来就是长大了内心深处还保留童真的啊,而且、本来你这年纪该说傻话的又不说,作为你父亲的我没办法才代替你说的啊。这一点、怎么样」
「没怎么样、跟不认识的大叔亲密的说话做不到啊、我」
「才不是不认识啊,我平时回家时都会到那家店买包的啊。而且啊他还是我高中时低一年级的后辈」
就算他这样说,我也想不起来。
平时我又不会盯着面包袋子看、而且自己从来也没路过那家面包店。
昴沉默了来,谈话的气氛像快结束了一样、[没办法呢] 贤一咂嘴说道、
「在这一个阳光明媚、风清气爽的早上、你摆着这一副臭脸难道不觉得对太阳公公很失礼吗。像被人审问一样的表情。」
「假如真的是被审问那个样子、那也是你在这个时间强行带我出来的错啊.....明明说不要的还强迫我」
「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原来这样啊,看来你还是很喜欢爸爸的啊、昴。安心吧、我也是爱着你哟。仅次于你妈妈的爱哟!」
再次走动了起来、心情不错的满脸笑容的贤一粗暴的拍着昴的后背。昴被那威力邹起了眉、对于贤一的情绪高涨感到有点违和感。
不对、的确平时的父亲也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情绪多变的贤一在刚刚跟我那样的交流下应该会长时间闹别扭才对啊。
不知是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看起来却特别的从容呢。
——在旁边走着、和胸口就像被压垮一样痛着的昴对比鲜明
「所以呢....」
「恩?」
「所以呢、应该是有什么话对我说才把我带出来的吧。平时的话才不会做到这样......到底要说什么啊。在屋子里不好说出口的话吧」
不想让母亲听到的话、昴用这样的语气问道。
无论是说什么话、昴也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反正、还不是说对自己的没有朝气的生活现状提起责备。
虽然平常的话都是盖过棉被置若罔闻的、在外面的话就不能这样做了。或者可以一个劲的大声说话打断谈话。在外面有如此程度的丢脸的话、就算是贤一也会改变态度、对自己的事情可以——想到这里、摇起了头。
「我的亲生父亲的话、有可能会对这种羞耻感到挺有趣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象什么、但我没有打算进行有这种离奇有趣的话题哦?只是想偶尔想来个在太阳底下的家族式日常谈话而已哦」
「真的? 信不过你啊。……暂且、先信着你吧」
「就这样就这样。话说昴、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17岁的人还被问到这个问题很恐怖噢」
从对角方向传来的话令昴发抖和提到了嗓门,肩膀上下动着喘着粗气。贤一露出了牙齿笑道
「开玩笑、开玩笑」
「的确我和你妈妈仍然腻歪腻歪着呢、但到了这个岁数再生一个的话还是有点勉强。就是说、我和你妈妈的溺爱是你一个人占用着的。高兴吧」
「啊——是是、高兴高兴.真的是开玩笑的吧?」
「喂喂,别这样啊、。你、那样做,让人厌恶的就像余兴节目一样让人拉紧神经不是吗」
终于连最后开玩笑的机会也没了、被昴无言注视的贤一一边苦笑领略到了这个意思。
——昴和父亲走到的是距离家里10分钟路程的散步道路。
在附近有名的河流流过的土地、沿着堤坝的种植的樱花树在春天作为观光场所。当然、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季节、郁郁葱葱的绿叶在阳光的照射下代替了粉色的樱花。
吃完早餐后、在上学时间为止被罪恶感和焦躁感折磨的昴被贤一带到的就是这个场所。
一开始、不安的想着在那时间被带出来会不会被带到学校去。
「一走向学校的方向时你紧张到的不行啊。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绕远路来堤坝罢了。」
读穿了这边的想法的贤一,强拉硬拽这昴来到这里。
堤坝的上方飘着被风吹来的草木气味、稍微伸腰的话就能看到被栅栏所隔开对面平静的河流。
「以前还没建那栅栏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到河里游水玩来着。对了、池田那家伙还记得不?刮台风那天、我来想看看水流有多湍急来了这里、看到那家伙被水冲走了.....那时候、如果不是刚刚拿到救生衣资格证的大叔路过他就死了」
「这个栅栏、难道是因为老爸你和池田先生的缘故来作起来的吧?」
「再怎么说也不会....不、等等? 从时间上来说好像有点微妙的一致」
靠着栅栏的望向河流的、回忆着往事的贤一歪着头。在父亲后面闲得无聊的站着发愣的昴东张西望。
非休息日的中午前、理所当时的人烟稀少。与其这样说、昴和贤一之外根本看不见其他人。
本来就是不好走来的地方。这个时间在这里闲荡不是管理人就是喜欢这地方的人。
刚想到这的昴的耳边传来了谁踩草地的声音、
「噢、刚想着是谁来着、这不是阿贤吗?怎么了、这个年纪还来河边玩儿啊」
「谁叫我来着……管理人的大叔啊、竟然还没有换人么,这个反而让我更吃惊、今天没穿泳裤所以不会下河游水哦」
「少来。说着乍看之下裤衩和泳裤也没什么不同、一条内裤就跳进河里的家伙还好意思说。但是说起来,好久不久了啊」
爬上了堤坝、和贤一随和的握手的是上了年纪的矮小老人。看起来和蔼的老人穿着一件绿色的陈旧的制服。根据说话的内容和背后印着的标识应该就是堤坝的管理人了。
久违的重逢、两人谈笑着、老人的拍起了手、
「对了、你在的话池田那家伙怎么样了?那家伙真的经常被冲走啊,多亏他、我的网都快破了。」
「池田那家伙的话、10年前左右压中了万马卷、带着一堆钱飞刀泰国不知哪里去了、毫无音讯哦。但是贺年明信片和夏天贺卡、冬天贺卡。和盂兰盆节和圣诞节、父亲节和母亲节的时候也会写信过来」
「这么频繁的书信来往的人才不会用毫无音讯来形容……」
低声情不自禁的吐起了槽的昴。然后、听到可小声嘟哝的老人看向了这边、这才发现了昴存在而扬起了眉。
「噢、原来有同伴在的啊……恩?难道这个小子是」
「对、没错、我的儿子。不、应该要说是我的爱子」
「喔、果然是这样!总觉得、有点年轻时你的样子……也不怎么像。像母亲吗?」
「哈哈。经常有人这么说。特别是眼神。」
平平凡凡的脸部轮廓里面最为明显的三白眼,母亲的眼神仿佛钢筋在里面般尖锐、在这个部分上很明显的有母亲的影子在。
老人走向了做出无害发言的昴、
「是吗是吗、但是还真是吃了一惊。那个小贤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时间过着真快。那可也是、我也上了年纪了。池田淹水的话也没有游泳去救他的体力了」
「就算是池田、也不会这种年纪还去河边玩然后淹水吧……」
「我真希望能是这样……因为都是不安分的小子呢、这些家伙。由其是你父亲到处在闹事啊。在这附近、小镇走走的话你也应该听说过吧」
「……呃、嘛」
听到昴口齿不清的回答。老人有稍微有点诧异、挑起了眉毛。然后、皱起了深深的眉头。
「恩?虽说是小贤的儿子……今日是星期一对吧。为什么、这个时间会和父亲在堤坝呢」
「——吱!」
不想触及的问题被质问、昴的表情因痛楚而僵硬了起来。
接着、到访而来的是在房间里也遭受过得被刺般的剧烈头痛。不由得想要抱起头的的痛楚、闭上眼睛的昴发出无可奈何的声音[对不起]、想要逃走一般背向了老人。
「啊!喂、昴!不好意思啊、大叔。下次到你这再跟你好好说」
「唉、……好像说了些不好的话。帮我给那小子说声不好意思」
背后在说的话完全听不进去。
总之、昴一心只想从头盖骨想被压碎般的痛楚中逃离、到能让内心平和的地方去、从堤坝逃走。
在其背后追着的贤一、
「并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只是、那家伙自己的问题罢了」
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着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给。冰凉的美味的包含爱情在里面的可乐。为了更加美味已经充分的摇晃过了……虽然想这样说,但好像不是说这种话的情况」
「……包含爱情的东西才不会从自动售货机买到呢。谢谢」
感受着拿到的可乐的冰凉、昴手指拉到了罐口。然后考虑的一下闭上了眼睛、罐口朝着没人的方向、手指用力一拉——这时、开了罐口以惊人的气势喷出水来。顿时手中的可乐罐的重量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重量。
「喂喂、怎么搞得嘛、给我上当啊。明明故意说出我摇过似的发言、让你觉得我没摇过。而实际却是摇过的二段构造的骗人技巧」
「这模式早看过了、也不想想我和爸爸你交往了多长时间么,你才不可能不摇嘛、对你有这种信赖。啊、手粘糊糊的」
冒出来的可乐流到手上去了、昴轻轻的将其倾斜靠近嘴。碳酸的绽开的味道在口中穿过、哗啦啦的滋润着干涉的喉咙。
本来在胸口令人反胃的恶心的感觉也能被冲下去了就好了,可惜的是这疙瘩还是停留在那里
[那么、平静下来了吗?]
[……有点微妙]
回答的同时、昴坐到了长凳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感到绝望。在昴正面站着的贤一同样喝着可乐,闭着一只眼像是考虑着这什么的样子。
从堤坝的谈话中像逃走般离开之后、昴和父亲来到距离堤坝不愿的儿童公园里。当然、这里也是没什么人、拥有漫长暑假的父亲也没去荡秋千。
[某种程度上、现在的我、感觉荡起秋千的应该也笑不起来。怎么办、昴。陪我一起荡不?]
[总之先在手机拍照、然后发推特(类似微博)。里面就写到『我的父亲从重力中解放了出来』]
[啊-、推特啊。爸爸也有在玩呢。单方关注了之后,页面就变成乱七八糟了]
斜眼看了看在高兴说话的贤一、昴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在找话题。想点法子、不要触及刚才堤坝的话题才行--在来一次的话、头骨都要压碎了。
对于渐渐变短的头痛间隔感到不安。就像是对自己的软弱做出反应那样、只能拼命抑制着和顽强无视着。
[……只是到自动贩卖机买果汁而已、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发生了什么事的吗]
[也没特别要紧的事。去到贩卖机的时候、看到有像从学校逃课出来的女高中生也在那里。就打算说教一下她们应该好好上学去、请了她们喝果汁然后就交换了邮箱地址而已]
[这么短时间连邮箱地址都拿到手的你真是难以置信]
大约是去趟厕所的时间就能把女高中生的邮箱地址拿到手,这种手腕真没的说。对发出感叹的昴的贤一歪头说道[是吗?]
[邮箱地址的话不是随便就可以拿到的吗,我手机的地址簿里各种女高中生的邮箱地址加起来都差不多有三行了]
[我的手机全部联系人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两行,而你单单女高中生就有三行、你的行跟我的行意思不一样。……老爸、没有跟女高中生进行不良的交往导致上了新闻什么的吧?]
[在说些什么啊、你]
对于昴的担忧、贤一举起了双手、怂了怂肩表示惊讶。
[才不会对女高中生这种小屁孩产生肮脏的想法。因为我的爱情的目的地早就决定下来了、出除了我家庭以外的我都不会有欲望喔]
[你那个范畴里的话那不是连我都算进去了吗!]
[……嘛、因为有爱啊。吉利、小狗也有不是?]
[才不是呢!随你喜欢怎么说!!]
听到昴的怒吼贤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种笑声虽然粗俗的很、但是却不会令人感到不愉快。不、贤一的各种行为也是这样。
所有的行为都好像脱离常识似的、夸张、演出过多、甚至可以归类于令场面冷场、但不知为何谁都把这些当好意接受。
这是今天,久违跟父亲一起散步的出来的体会。
单单走在道路上、贤一被人搭话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甚至无论去到哪里都有能和贤一说陈年旧事的人在、初次见面的人也都能气氛融洽的交流。而且这些东西、都没有隐藏。
太阳穴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昴呼吸急促了起来。
剧烈头痛的间隔已经不是慢慢变短的程度了、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了。
头颅的内侧像用针刺般的痛、置之不理的话怕是不能恢复的了。但是、去医院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疼痛的理由虽然不知道、疼痛的起因心里去有底。
而且那是、给胸口施压的感情、令人窒息的感觉、同一个地方存在的东西。
[脸色不怎么好看呐、昴。这样的话、要不我背着你回家吧]
[才不需要你背呢、不用回去也可以。……就会回去、也一样的]
相反、回到家的菜穗子也在的话、身体会更加糟糕。
这个疼痛在你考虑什么时、想做什么时才越加严重起来也渐渐有头绪了。如果想法正确的话、回到去贤一和菜穗子的面前的时候、这个疼痛感就会到达极限。就是说、
[终于、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对自己说教了]
持续逃跑所造成的罪恶感、终于令身体发出了悲鸣。
在房间双手报膝、盯着时钟的秒针是的恐惧。在那之后也不尽然、平息不了的焦躁感和不时涌出来的剧烈头痛。
就好像在头颅的里面、有着谁在对现在的昴大声的吼叫来控诉着的,有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不知哪里来的谁、你这家伙又知道我的什么。
[那个、昴。--有喜欢的人么?]
一言不发的昴、唐突的被问起了这个问题。
在自己房间也被问起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有趣的调侃的开始。第一次是苦笑着回答了、现在第二次却不知为何令人恼火了起来。
加上停不下来的头痛、持续已久的不愉快也包含在内的,正打算用同样的回答回话时--
[--昴]
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银铃般的声音的、有种令人心动的错觉。
[--唉?]
抬起头、寻找在耳边喃喃细语般的声音的源头。但视线知道都找不到声音的主人、在公园里除了昴之外就只有站在他面前的贤一了。
贤一也被昴的突然摇头的举动吓到挑起的了眉、
[怎么了?一副就好像有个不存在的美少女在叫你的名字一样的表情]
[就是这么回事你问我也回答不了你……。刚才、有谁叫了我的名字没有?老爸、你不是会模仿出美少女的声音吧?]
[老爸我虽然会各种小技巧但是没包括这个。好、下次的捏它(梗)发表之前我就好好练习这个、一个月左右你就能听到了]
[才不是要你做捏它呢……真的是、搞什么鬼]
从说着呆话的父亲转移开注意、昴在脑内反复回味着刚才的声音。银铃般的声音非常温柔、同时也是能令昴发热了起来的声音、在哪个瞬间甚至忘记了断续的头痛。
不知从哪里来的救赎的声音--女神的悦耳的声音稍稍缓解了头痛和昴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点点、能够调整呼吸的程度、
[那个、刚刚我问你的问题。喜欢的人、有吗?]
[……从刚才开始就怎么了。问到了这个又想做什么啊。就算真的有、说出名字来你又不认识
不是吗]
[这个可说不定不是吗。有可能喔、在我的手机里有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的邮箱地址呢?]
[假如喜欢的女孩子连邮箱地址都告诉父亲的话、就算是百年之恋都会瞬间冷却掉好吗]
抛下这样一句话、贤一[什么嘛]嘟起了嘴表示不满。一边看着与中年人不相称的举动、昴把剩下的可乐一口气喝光了、
[不需要绕来绕去也可以的啊。单刀直入的问我不就好了嘛。……为什么、不去上学这样啊]
[明明人家难得顾虑着你、真是不懂察言观色的孩子]
对于昴的话语苦笑着、然后贤一[嘛]继续说下去
[那些话我是真的想要说的、没有做错哦]
[我也有在思考……这样不好]
[思考并不是必要的。考虑得到的东西其实是很模糊的、也有不经过考虑的或者说某种程度是没有办法的置之不理的类型也有]
对于移开视线的昴小声辩解、贤一把自己的可乐喝光然后坐到旁边的长凳上、木制的长凳吱吱的响、风从两人之间吹过。
就这样两人眺望同一个方向、视线里都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社会上一般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觉得学校就是全部。而且啊、那个说起来我没有好好去学校上学。高中毕业式也没去、后来是我妹妹帮我拿回来的毕业证书。]
[这件事、听过好几次了。小两岁的小姨是上的同一所学校、毕业的时候把老爸的证书也给了她嘛。耳朵都起茧了(日语里茧的读音和章鱼一样)]
[那么、在没有乌贼之前顺便听下去(冷笑话、好冷)因为是这样的我、所以不想去学校的话不去也可以。不过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初没有好好上学还真是吃亏了、这个是你现在还不明白的]
眼神眺望远方的贤一。偷看了一下他那认真的侧脸、昴果然还是觉得这个父亲很卑鄙。
明明平时都在装糊涂的样子、现在这个场面来看哪里还有那个小丑般的样子。
[也不错嘛不是?现在的人、大概平均能活到80岁。你也应该会、一年两年左右懒散的浪费
也关系不是。趁着年轻想挽救的话也容易。好在、我的存款还原封不动]
用手指画着圈的发出粗俗笑声的贤一。
也没有看从刚才开始就没回应的昴、他交叉双臂好几次的点头、
[活着就是有时候会遇到总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呐。我遇到这种问题的话、总之就会得到答案之前不停走来走去、也会有在房间里面滚来滚去都得不到答案的问题。烦恼的期间不会抱怨你。做出放弃的话、怎么都要做出干预了呢]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到今天才突然想到要和我说这些。……什么也不同、又不是特别的日子。今天也就是、绿豆纪念日而已]
[盘子盛了一大堆呐、]
就在刚才、才刚刚喝完可乐的喉咙突然急速的干涩了。
昴像喘气那样呼吸着、焦急的等待问题的答案。在旁边看到昴焦躁的样子的贤一[呣-]扭着头、
[是为什么呢。可能是偶然今天我休息、又可能无意中在早上的用毛巾擦拭时想到、又可能今天早上的占卜说水瓶座状态的极好、又可能看到今天早上你的表情……感觉稍微有点强点的样子]
[表情、强点?]
[就是说表情啊。面相都没有变、只有眼神像妈妈那样的恶人面相]
自己用两手吧眼角拉起显示出来、贤一[不仅如此]然后用拉扯着的手用手指向昴的方向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是从躲在房间的家伙脸上看不出来的东西。听你妈妈说昨天好像也
没有出去、那你应该是躲在房间里的家伙啊]
[……那个、躲是躲在房间。但也有从广阔的互联网上冲浪啊]
[这样也能成长的话那我也要在推特上的把自己的烦恼坦率说出来、那些迷途女子小羔羊应该就不会一直增加而逐渐减少了……]
[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昴一边对父亲的交际范囲的广泛惊叹不已、也不想让贤一的注意从正题偏离开来。
另一方面、对于贤一的想法昴也不是没有头绪。
实际上、正如母亲的证言所说、昨天的昴甚至之前的昴都是一样的贪图怠惰、只是一味的浪费时间的。
只是渡过一天时间而已、突然今天的给人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什么的、
[老爸你的认定是搞错的、或者说是以前没有好好注视我]
[后面的一句特别刺痛了我!这样的话只能用在手机储存已久、小孩时候的你那张「可爱恶魔」的笑容来修复一下?]
[可爱就不说了、恶魔这两个字让我从儿童时就感觉到了自己眼神的恶劣]
不管怎么说、贤一说的那些话应该是估计错误了。
无论昨天还是今天。昴也没有任何变化的渡过了。
想着就这样就好了、也打算就这样做。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一定到某个时候、贤一或者菜穗子就能察觉出来了。
--昴真心的这样期待着。
[--吱!!]
想到这的瞬间、感到眼前就像火花四溅般痛楚向昴袭来。
好像真的被谁殴打了一样的错觉冲击。大脑像被揍飞出去一样头骨嘎嘎作响、眼前一片漆黑、保持着坐着的姿势失去了平衡。
心脏的跳动再次变成连敲的钟声、流动的血液的声音清楚传到了耳朵里。眼前一片模糊、朦胧慢慢裂开成了两片、再分裂成三片。
往上冲的呕吐感和、仿佛在胸口深处主张着自己的存在那股不知其真实面目的热源。
各种各样的感觉折磨着昴、就好像是再控诉着什么一样的吼叫着。
[喂喂、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没事吧、昴?]
无法无视那副不正常的样子、贤一一脸担忧的用手搭住了这边的肩膀。
感到了贤一举动的昴好不容易抬起了头、额头流着汗、
[阿……不、没事呢。只是、有点眩晕而已……]
「--很辛苦吧」
[--!?]
再次、银铃般的声音震动着耳垂响起令昴毛骨悚然起来、
富含慈爱、和体谅感情的声音。仿佛能把紧张的心情融化一样的声音直接干涉昴的痛苦、痛楚、吱吱嘎嘎的响声、那股热量一起向那个声音示弱起来。
这个声音是怎么回事。这个痛楚和痛苦又为什么被这个声音退去呢?
这个声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一直都在寻求着它的感觉。思慕着恋慕着、寻求着追求着、搂住了、放开了手、然后再次抱住--
「谢谢、昴」
[你是……]
眼皮底下铭刻着的随风飘扬银白色的头发。紫水晶的光辉径直照射到昴的脸、从嘴唇编织出的声音的全部都令人怜爱的。
「帮助了我」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到底是谁。
--痛苦的原因是这个人引起的吗。给自己带来了痛楚、难受、想要吐的程度的苦痛回忆、是这个人的原因吗。
「--昴」
不能呼吸。喉咙热了起来。眼睛的深处、有什么东西积攒在那里。
「真是没办法」
指尖在发抖。脚没有了力气。就像肺痉挛了一样喉咙在抽筋。
「昴什么时候都是、那样搪塞别人……」
用抖动的手盖住脸、忍住喉咙抽筋的呜咽声、涌起的热量让眼睛落下眼泪、昴他--。
「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那个答案、现在已经在自己的内心里了。
把那个找到出来的瞬间、昴的体内各种不快感像形成旋涡那样消失不见了。
头颅里叽叽嘎嘎的响声、涌上来的呕吐感、把世界变得暧昧起来的眩晕、强迫选择般的急速心跳、全部都仿佛是引导着菜月.昴一样结束了。
抬起了头、用衣袖把快要落下来的眼泪擦拭掉。
一动不动的盯着湿掉的衣袖、只有那里有着眼泪的痕迹、像甩开一样把手腕翻过来握紧拳头。之后、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已经没问题了]
[是吗?平静下来的话就好了、别老让人担心你啊]
[恩、真不好意思。那个、关于刚刚你的那个问题]
解开搭在自己肩膀的父亲的手、昴迎着这边的脸。
因为是再长凳并肩而坐的、昴抬头直视对面的父亲的脸。说起来、明明今天交谈过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这样面对面直视父亲的脸、如此想着。
连这种地方都逃避面对啊、对于自己的软弱的内心苦笑不已、面向着一脸疑问的父亲、昴说道
[--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我已经没问题了]
描绘着眼皮底下铭刻的那道银白色的倩影、菜月.昴作出了和过去对立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