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娜!!」(译注:这是土咒文,不是在喊强欲魔女)
对于眼前迫近的威胁,三个人中只有奥托瞬间反应了过来。
把双手伸向前方,咏唱并对世界进行干扰——玛娜的洪流将房子的地板打碎筑起土墙,在将整个通道覆盖住的漆黑的影子的面前形成了障碍。
但是、
「碍事」
「就一击啊!?」
短暂的声音和,再次挥舞过来的曲刃。
描绘出弧线的斩击将土墙轻易的像纸片似的裁断,被分断开来的部分受到艾尔莎长脚的一踢瞬间就崩坏了。
现出来的是分散着的玛娜的粒子和,脆弱的崩坏的土墙的残骸。以及艾尔莎那嗜虐的微笑和,缓慢的发着光的银色的刀刃。
「首先要把喉咙割裂啊,不把嘴巴封起来的话不会老实的吧」
「怎么可能‘说的是啊’就让你这么做啊!」
利用奥托制造出的一秒的间隙,昴抱着佩特拉滚向了旁边的房间。一瞬之后奥托也跳进来并关上了门,紧接着就抱着头避向床的对面。
斩击斜着切开了门,滑下来的半边门向着房间里面被踢飞了。
「吃我一记——!」
向着从门的缝隙中像滑过来一样侵入进来的艾尔莎,昴把木制的衣架挥了下来。对此艾尔莎将身体向后倾斜避开的同时,挥过来的刀刃将衣架从中间一刀两断。回击的一击瞄准了昴的喉咙,却因为佩特拉扑过来撞飞了昴而仅仅掠了过去。
「哎呀,真是坏孩子」
「是自豪的好孩子才对,混蛋家伙!」
按住被浅浅切开的流着血的脖子,昴把佩特拉拉到身边落了下来。
艾尔莎露出可怕笑容,想要追击落下来的昴。
但是、
「这个的话怎么样——!」
以艾尔莎的侧脸为目标,奥托将魔矿石高高举过头顶投了过来。
发着微小的红光的是,含有『火』的玛娜的爆炸弹一样的东西。比在与加菲尔的决战时派上用场的纯度还要高的名副其实的王牌。
奥托拥有的隐藏的炸弹,从毫无防备的艾尔莎的正侧面——爆开。
在奥托和艾尔莎中间的地点,破碎的魔矿石的威力通红的炸裂开来。
音与光席卷室内,被热风煽动着的昴看到了。
在集中力强烈到产生了时间的流动减缓了的感觉的视野之中,奥托投出的魔矿石被艾尔莎头也不回的投出的一刀抵消了。
在
预定外的地点发生爆炸,眼睛被灼伤的奥托发出痛苦的声音在地上缩成一团。
奥托的肚子被艾尔莎的脚尖突刺,以く字的姿势被重重的打飞到墙上。无视破败的奥托,艾尔莎毫不喘气的看向昴的方向,突然睁大了眼睛。
「哎呀?你……确实,是在王都看到过的脸吗?」
「哟,您能记住我真是光荣之至。看在这份缘分上,这一次不能放过我们吗?」
「错过没看的肠子,就算花再多的时间也一定要看的」
「哇,真是灵魂收藏家啊!」
紧紧地抓着昴衣服下摆的佩特拉明白,昴正在努力的思考着。
身体中的门仍然有着关闭的实感。即使祈祷也好燃烧灵魂也好,玛娜也好门也好都依然一声不吭。在这里展开莎幕是不可能的,在那之前会无法动弹这一点就算笨蛋也会立即想到。
那么,值得信赖的手段只有一个——不可视之权能。
「————」
决定使用的瞬间,来路不明的黑色的东西在昴的身体内侧动了起来。
停止了昴动作的那个,在注意到昴要将其叫出来的同时就开始像‘现在就是发挥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一样殷切的主张着自己的存在。
像在给可怕的怪物喂食一样的,不祥的感觉扎在心中。
对这种感觉有意识的无视,昴对不断提高的黑色的力量下达命令,坚定了从身体内侧向外侧的世界开拓道路的决心。
在要流出血泪一样的痛苦的尽头,有一种想要极力避免使用这个力量的感觉。
尽管如此,能依靠的东西就依靠,能使用的东西就使用,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而利用一切。
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昴想要拯救的是能够救助的一切。
「啊啊啊啊……那张脸,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啊」
「让你看看更好的东西吧」
「这样啊,真是愉快——呢!」
以将两把刀抡过来的艾尔莎的中心为目标,昴扣紧了身体中的扳机。
剩下的就是将通道开放,就应该能撕裂或贯穿那纤细的身体了吧。
「——哦哦哦」
黏糊糊的蠢蠢欲动的东西,顺着血管流遍了全身。
让人产生了吐出的气息带有色彩和高热的错觉,来路不明的黑爪伸长开来,能够预测到艾尔莎被一分为二的未来。
就这样,奉献一切,然后—。
(大脑在颤抖)
「昴!」
悲痛的声音和,被抓住的侧腹感到的麻木和疼痛。
哈的捏住脸的话,自己胸中孕育的不详的感情就此云消雾散。
剩下的只有黑色的污浊的残渣和,未曾改变的一直释放着的艾尔莎的漆黑的杀意。
面对跳过来的开始行动的艾尔莎,昴即使想要慌忙的再次瞄准也已经来不及了——于是,
「危险啊」
「躲开来了!?」
对于从背后迫近的豪风,艾尔莎在一刹那果断的回避了。
中断了对昴的斩击转过身来,从背后而来的钩爪的一击艾尔莎像跳舞一样让其穿了过去。
转过来的同时艾尔莎一脚踢在奇袭的法兰黛莉卡的侧腰,顺势用手肘给了昴一击,在被打飞的两者之间一个后空翻,悠悠的在房间里面的床上着陆。
用手捂住背部,掌心被血沾湿的艾尔莎一脸恍惚的表情。
然后,看着双膝跪地的法兰黛莉卡愉快的倾斜着头。
「还有一个人……不,两个人来招待。很棒的宅邸啊」
「那样的偷袭也没有打到吗?……简直不是人类的反射能力啊」
法兰黛莉卡懊悔地呻吟着,无法隐藏自己的战栗。
胸口被重击的昴不止的咳嗽着,横着爬近到法兰黛莉卡身旁。
「法兰黛莉卡,不好意思啊,得救了。还有,佩特拉也」
和合流了的法兰黛莉卡打了声招呼,然后昴向手牵手的佩特拉也表示了感谢。接受了感谢的佩特拉眼泪汪汪的摇了摇头、
「我,我才是对不起。但是,昴……刚才,有着危险的眼神」
「老实说,差点就被吞噬了啊。没有被唤回来就糟糕了吧。不能稀里糊涂的依赖不可视的权能吗……」
「不可……是什么啊?」
王牌是把双刃剑什么的,对于昴来说已经是不值得惊奇的事情了。
问题是,能使用的地方越来越有限这一点——至少希望这次的缺陷,只是因为连续使用的缘故而已。
至少,在这次战斗中依靠不可视的权能,有代价会很大的预感。
「法兰黛莉卡姐姐大人……」
「佩特拉,给你留下可怕的回忆了呢。不过,忍住了没有哭很棒啊」
佩特拉抓住昴的下摆呼喊着法兰黛莉卡的名字。法兰黛莉卡一边肯定着重要的妹妹一样的少女的奋斗,一边以严厉的表情看着昴的方向。
「昴大人,非常抱歉。带着雷姆大人离开宅邸是我被托付的使命吧……那件事,没有完成」
「没事,这种状况下也没有办法。外面更糟糕的说……雷姆呢?」
「在这边」
双手什么也没拿,装备着爪型的手甲法兰黛莉卡说道。
对着为没看到雷姆的身姿的事不安的昴,法兰黛莉卡指了指自己的背。在那里,有着被用带子固定在法兰黛莉卡的背上的雷姆的形状的存在。
被紧紧的束缚着的,这一超现实的景象。
「我明白这是紧急事态,但被捆成这样的雷姆好担心一动脑袋就会突然掉下来呃!?」
「幸好,也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雷姆大人的身体平常就和从时间的流动中被分离出来一样。因此,多少有些粗暴的处理也看不到什么影响……」
「就,就算这样也请郑重的对待吧……?」
这也是法兰黛莉卡所能做到的最好的考虑过的结果了。
即使在这里发牢骚,也想不到什么代替的方法。虽然让雷姆有些委屈也只能忍耐一下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里、
「法兰黛莉卡以外能战斗的家伙已经没有了。我和佩特拉在战力外。雷姆在睡觉。虽然奥托拼命作战,但是奋战无果已经」
「……」
「我还没死啊!?在别人撞到头晕头转向时候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啊!?」
在昴低头总结的时候,滚到房间的角落里的奥托复活了。
奥托摇着头在地板爬着过来合流,看到被切断了的门和衣架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会把魔矿石以那样的的形式击落什么的……对抗加菲尔的时候明明有好好地派上用场的说」
「战斗经验不一样,大概脑子的构造也不一样。与之相比。加菲尔真是可怜啊」
「加菲……果然是和看上去一样没有受到好的教育啊。因为我没有好好看着他所以……」
奥托的评价让昴放弃了一个残酷的比较。
法兰黛莉卡对相隔十年再会的加菲尔一定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吧。对于弟弟长成了一个不良的事实,一定会为自己之前没有好好管教而感到自责吧。
那些错过的事情,在建立于今后的师徒关系的基础上好好地解决了的话、
「至今为止的问题,综合起来一起解决就是了。」
「差不多,愉快的商谈已经足够了吧?」
「特意等我真是抱歉了。你才是,做好五对一被暴打一顿的准备了吗?」
「在数量上包括三个、不,四个迷路的小孩的计算吗?」
对于昴强硬的挑衅,艾尔莎正确的把握着非战斗员的数量露出薄薄的微笑。
艾尔莎摇晃着两手拎着的曲刃,从床上轻轻的放低了身体。看着那个身姿,昴注意到了。
——艾尔莎的后背,已经在不断的滴着血了。
「就看上去的感觉,切口已经相当深入了!」
「伤口的事?不用担心也不要紧。那已经,你看。」
说完艾尔莎就突然当场转了过来。
其结果就像昴看到的那样,刚才法兰黛莉卡造成的背上的伤已经完全消失了。装束背部的钩爪的爪痕,就像是幻觉一样。
以法兰黛莉卡为首,昴以外的各位都僵着脸吸了一口气。
而昴则反过来深深地叹息着,诅咒自己那讨厌的预感命中了。
「虽然知道杀了也不会死……但连伤口也会痊愈吗。都几乎是妖怪了啊」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放弃身为人类这件事,对于女性那么说的你到底是怎样想的啊。而且,我的体质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被莱因哈鲁特一分为二还没事的时候,无论谁都肯定认为有什么的吧」
「那个经验是相当的危险啊。因为差点、被分成两半了啊。——英雄的肠子是什么样的呢。我很有兴趣啊」
即使在那样的战斗力的眼前,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艾尔莎。
要是把能将艾尔莎打个半死的莱因哈鲁特带来就好了,一味的和昴他们碰面是有什么原因吗。
正是因此,对罗兹瓦尔的仇恨怎么说都不够。
「昴大人……那个女人在这里的这件事,也就是说加芙他?」
战战兢兢地,法兰黛莉卡僵着脸问道。
面对现在的艾尔莎的身体的异常性,法兰黛莉卡对于不在这里的弟弟的平安与否更加感到不安。
但是,昴也没有能消除法兰黛莉卡的不安的答案。
只有一句,可以肯定的说的话、
「虽然很可惜,但是我也不能说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不相信加菲尔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打败什么的。」
「依我所见,他们的实力几乎是抗衡……甚至加菲尔还占有一点优势啊!」
「我也这么看,结果到底是……」
找不到啊,昴于是将视线转向艾尔莎,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受昴的视线所影响,看向同样的方向的法兰黛莉卡他们也同样屏住了呼吸。
对他们的反应感到惊讶的艾尔莎皱起眉头,向昴他们所看向的自己的头上仰望。
客室的天花板,看起来像沉下来一样地落了下来,
「等等,让我先走!!!」
「啊,啊,啊!?」
「那个笨蛋!!!」
天花板发出明显的声音破溃的瞬间,昴他们一齐涌向房间的门。
听到的声音恶语不断,五个人像要把切断的门撞飞似的脱离房间之后,客房的天花板将整个房间压扁,家具和木材折断的悲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爆音与暴风肆虐着,余波顺着房间外面的走廊扩散开来。
白色的烟雾升起,口中能咬到像是砾石的灰尘,昴在走廊中滚着一样离开了那个地方。幸好的是,没有伙伴被卷进了崩落。
然后从白烟的对面,
「不要无聊的模仿这种事哦!天空啊,敏捷地飞舞吧!」
听惯了的粗暴的声音在兴奋地呼喊着。
话声和打击的声音,以及钢铁与钢铁碰撞的声音复合在一起,不久伴随着烟幕一个影子被打飞到走廊滚了开去。
「喂,啊!?」
看到那滚动的影子,昴不禁发出惊讶的声音。
那也是当然的。和想象的身姿不同,这是有着厚厚的体毛和尖锐的爪子的四足兽——有着斑斓的毛色的,猎狗一样的动物。
但是,躯体并不是猎狗的大小。而是昴两倍左右的巨大魁梧身材。
一瞬间,过于巨大的野兽的出现使昴的身体僵住了,但马上理解到猎狗的双眸中失去了光芒、生命正在流失。看上去就知道颈骨被折断而扭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用怀疑,它的颈骨是被什么惊人的力量像螺丝一样折断的。
然后现在,在这个房子里,如果有能和野兽敌对的东西存在的话——
「哟,大将,还在里面啊」
将烟雾踢散,在走廊里悠然的显现身姿的是加菲尔。
他注意到了在走廊里呆然看着猎狗的尸体的昴他们,张开嘴笑着。
「不用那么害怕也没事的哟。虽然那家伙是我杀的啦」
「是吗,那就得救了……才怪啊!你啊,为什么没看住她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好害怕的!我还以为要死了!」
「抱歉抱歉,我也一点都不打算放她走的。途中被麻烦的东西纠缠着的时候,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很麻烦什么的,你……」
加菲尔那可恶的嘴脸扭曲着,咬着牙发出响声。
他口中说的麻烦的东西,就是这个猎狗一样的野兽吗。综合刚才的话,可以认为是魔兽之类不会错的——那个时候。
「真是!无法相信!艾尔莎!艾尔莎!想点办法啊。」
「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让我把加菲尔交给你其他随便我怎么做的不是你吗。而且,能让我切开看的肠子变多了很开心啊」
女人的声音回响着,是高扬的和淡定的两个声音。
紧接着,加菲尔所击溃的房间的墙壁从内侧被打碎,又有影子穿过缭绕的烟幕来到走廊现出身姿。
响起的是重重的脚步的声音和,轻快的靴子的声音。两个——这么说是因为那尺寸相差过大而让人产生怀疑般的景象。
「……那个,是什么啊?」
一直沉默着的奥托,忍不住用手指指着问道。
听到这句话时,昴才发现全身被冷汗沾湿了,
「就我所看到的来说,是有点大的河马」
「稍微有点,是吧?」
「是啊。原本河马就是很大的动物。」
原本就很大的河马,变成三倍大小的话,就是眼前这种程度的生物了吧。
漆黑的皮肤像岩石般又厚又硬。浑圆的眼神闪着鲜红的凶恶的敌意的光芒,连罗姆爷也能一口吞下的巨大的嘴,有着石臼一样的扁平的牙齿为特征的生物。
一眼看上去很像河马,但其狞恶和凶恶也有变成三倍吧。
然后,从那个巨大的外表发出压迫感也不寻常,
「斑王犬死掉了!被干掉了!真可怜!不要啊,不要啊!」
高亢的哽咽从那个巨大的河马的背上传出,好像是为猎狗一样的野兽的死而悲伤。
脚踢来踢去,在河马的背上坐着的是小个子的少女。茶发的下面有着纯真的相貌的少女,天真无邪的宣泄着感情。
对那个少女的长相,昴有印象。
「……魔兽的,森林的」
那是以前,昴被以宅邸为开端的循环卷进去的时候的事情。
为了救出在魔兽之森中迷路的阿兰村的孩子们时,进入森林的昴去到最深处的原因。并且还是,将孩子们引诱进魔兽之森的最大的原因的人物。
骚乱终结后,虽然从罗兹瓦尔那里听到她消失了但,
「那孩子是……那个时候的!」
佩特拉也意识到了昴所想到的事情的样子。
如果只有昴注意到的话,只是误解什么的就可以解释了。但是,在那里的佩特拉也有相关的记忆的话就只能承认了。
少女是,和魔兽骚乱相关的人物。
然后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的话,围绕那个房子的魔兽骚动也—、
「罗兹瓦尔的,意图……!」
除了和艾尔莎协同以外,那个魔兽骚动也是罗兹瓦尔招致的事情吗。
那么王都的事,房子的事,全部都掌握在罗兹瓦尔手上吗。昴的奋斗全部都是,黑色的预言书中所提示的未来吗。
「那么愚蠢的话,怎么可能接受啊……!」
命运已定什么的不要再提了。
至少,之后是不同的。关于魔兽骚乱的事件追问罗兹瓦尔之后,给那个小丑的侧脸一发,暴打的理由只是增加了而已。
昴心中燃起了愤怒与反抗。而骑在兽上的少女也终于注意到了昴的视线。
少女眨了眨圆圆的眼睛,向昴挥着手,
「啊,那个时候的哥哥啊。佩特拉酱也在。好久不见!」
「哇,天真的搭着话啊。现在这个状况,你知道吗?」
对以呆呆的声音搭着话的少女昴掩饰不住心中的动摇。
而对昴警戒心暴露无遗的态度少女歪着头感到纳闷,
「我知道的说,工作中的说。我的使命,不好好的达成的话就要被妈妈骂了。但是,艾尔莎太自说自话了啊」
「收尾什么的太无聊了,对我下命令的人搞错了啊。比起当野兽的诱饵,我这边能够更鲜艳地享受生命啊。被杀的你们也觉得是我来的话更好,对吧。」
讲着闹别扭一样的少女的措辞,走向野兽旁边的艾尔莎将话题朝向这边。
对于异常者的辩解昴发出叹息,然后举起一个手指。
「好,那就给你一个超酷的提议吧。把你拿的刀反过来拿着。然后刺进自己的肚子。横向移动。内脏搅乱了我也开心你也幸福。切腹挑战。很酷吧?」
「噗!哈哈哈哈!厉害,厉害!呐,艾尔莎,试试看?艾尔莎,最喜欢内脏了吧。一定很有趣哦!真开心啊!」
「不凑巧,变成这个体质的时候就已经做厌了啊」
听到超酷(cool)的提案已经执行过了,昴的背上感到一股寒(cool)气。
不管怎样,在眼前有两重窘境不会错。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可以认为就是那孩子操纵着魔兽对吧?」
「不会错的吧。在外面围着的魔兽也是,也听到刚才的猎狗喊她主人了。——怎么办啊,大将。」
向要取得确认的昴,雀鳝询问着作战的持续与否。
说实话,当初作战的状况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动了。不仅限于艾尔莎,敌人还有一人——而且那还是,能征服巨大的魔兽的魔兽使。
只要外面的魔兽还存在,想要安稳的逃离宅邸就很困难。更重要的是,昴还没法带出所有人。
就算只将法兰黛莉卡,佩特拉和雷姆的三人带到外面去也不够。
「加菲尔……能拜托你一件非常胡来的事情吗?」
「说出来看看,大将」
「拖住艾尔莎和那孩子,一起都拜托你了」
「————」
看着沉默了的加菲尔,昴也意识到自己的要求太乱来了。
就艾尔莎的战力来看,即使普通的战斗也是难得的强敌。就算拦住了她,也没法分出注意力去管那巨大的魔兽了。
魔兽的威胁之大,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昴也深刻的体会到了。
所以,
「好啊。交给我了。燃烧起来了」
「——!?真,真的行吗。真的吗?可以吗?」
「就是为了那个目的我才在这里吧。都经历了那么多了。如今即使敌人增加了什么的很强什么的,都不可能放弃了吧。简直是『背对悬崖,没有退路』的状况啊」
一边说着背水一战的格言,加菲尔一边撞击着两手的盾。
昴知道这只是勉强一样的觉悟,而不是压倒性的自信。
尽管如此,现在能依靠的除了加菲尔之外没有其他人。
「加菲尔。虽然在龙车中说过好多次了……」
「我知道的。即使是我,也没打算死在这样的地方的说」
为了阻止念念不忘的昴,加菲尔用肩膀推了推。
表现出在此以上,没有互相交换言语的必要。
不能辜负这份沉重的觉悟,昴将到口边的话吞下去退开了。
就这样,将强烈的信赖强加给他。
「快点,赶快走吧。如果有妨碍的话,我就使不出真本事了。」
面对剩下的几人,加菲尔露出牙齿现出恶态。
看到这样子,奥托和法兰黛莉卡面面相觑、
「加菲尔,不要死啊。我一个人只能为了收拾菜月先生的残局而奔走真是对不起啊」
「净是说不完的事啊。好啊。一定,和奶奶三人。」
「脸,脸很可怕的哥哥,加油」
对三个人的话,雀鳝一边苦笑一边点着头。
昴感觉到对话中积累了不少死亡Flag,但这么多话语的重叠反而成了让人安心的生存Flag,就这样想通了决定依靠希望。
「所以说,你们的接下来对手就是老子。这次可不会东张西望了。被老子的尖牙利爪和盾打的落花流水也不要哭哦!」
加菲尔咆哮着回过头迈出脚步。
正面沐浴到那犀利的气势,艾尔莎露出微笑,少女骑着的野兽颤动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
「梅莉。这一次可不要打扰我哦」
「那是艾尔莎你的事!我只是听从妈妈的吩咐罢了!」
艾尔莎和少女一边争吵着,一边将攻击对准咆哮的加菲尔放出。
叉开双脚使劲站住的加菲尔用双手的盾承受了沉重的一击和锐利的一击,看到火花飞溅的昴全力向后方逃离了。
「奥托!法兰黛莉卡!情况发生了变化!既然无法从适当的地方离开屋子,就只能从不会被魔兽咬到的别的路线逃走了!」
「就算你说别的路线,从后门出去结果也是一样的吧?要是加菲尔的武力阻挡不住了的话怎么办?」
「你和魔兽用『言灵的加护』拼命的谈判,用外交手段让出一条路,让我逃出去怎么样?这可是你展现的机会哦!」
「魔兽一般都只会说‘我,你,整个吞’根本无法对话啊……!」
对于无法期待的提案,奥托在旁边摆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不管怎么交换语言,从根本上就无法交流的对象果然还是存在的。那与人类还是动物都无关。艾尔莎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那样的话,昴能想出的逃跑路线只有一个——
「昴大人。我有想到一个逃跑路线」
「我知道,法兰黛莉卡。大概,与我接下来要提案的是同样的地方。只是……」
这条路线有一个问题。
为了指出那个,昴一边在走廊奔跑一边吸了一口气。
「无论从哪里逃,都没有轻松解决的气息啊,可恶!」
——从正面,两条猎狗发现了这边扑了过来。
罗兹瓦尔宅邸攻防战虽然演员有所改变,但依然呈现出激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