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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的含义』


 

从房间飞奔出、走廊疾驰而过、飞跃跳下楼梯。

透过三段式移动在楼梯间著地,又立即转身一跃而下,用力踏在一楼的地板上,然后抬起脸。

「拉姆!雷姆!我有话要说。」

一边用整屋都能听见的声音喊著,一边往门厅前进。昴以风驰之势向著屋外。可那脚步却被停了下来,被先抵达门厅的身姿──拉姆。

与其说是抢先一步,不如说只是刚好就在门厅的附近。虽然从另一方面看来──拉姆与在厨房准备餐点的雷姆相比简直闲得发慌──也有这样的意思。

看见昴那面红耳赤的表情,拉姆端正的面容浮现些许的惊讶。

「怎么了?巴鲁斯。这么著急……」

「抱歉,但现在必须去阿拉姆一趟。阻止我也没用,就算被阻止也要去,不告而别可能会造成妳们的混乱,所以特来知会。」

「村子……?去做什么?……不,在这之前,罗兹瓦尔大的嘱咐你没听进去吗?今晚宅邸托付于拉姆我们了。其中的意涵你不明白吗?」

驳斥昴的拉姆视线变得尖锐。

至高无上,把罗兹瓦尔的意思看作比任何东西都还重要的立场。昴像是邈蔑主命令的态度,踩到拉姆的地雷了吧。

「就算在这争论不休宝贵的时间也正一点一滴流逝,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村里有位邪恶的魔法师。我已经看穿了他的真面目,所以现在不去不行。」

「这种幼稚的借口,你觉得我会信吗?」

「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这事只要去问碧翠子就能得到证实了,另外……」

「姊姊?」

但是辩解反而近一步地加深了拉姆的怀疑,就在此时背后的大门打开了,雷姆从里面现身。她见两在门厅争论的身影,以像是滑行一般的动作与姊姊并排在一起。

「姊姊,这是……」

「因为要去打倒村里的邪恶魔法师,所以他说要在这夜暮时分出门。妳说该怎么办哪,雷姆?」

姊姊直接了当的总结,妹妹听了目瞪口呆。然后是咀嚼完内容了吧,她用怀疑的眼神看向昴。

「姊姊、姊姊,昴君还真的是说了无聊的笑话。」

「雷姆、雷姆,巴鲁斯作为小丑的才能简直一流。」

「拉姆、雷姆,我虽常开玩笑但也有正经的时候。」

在两一搭一唱的调侃之后接上了自己的台词,意外的反击使她们俩顿时哑然无言。

像是瞄准她们的空档趁胜追击般往前踏出了一步。

「我承认我所说的话让难以置信,也明白要妳们去相信突然开始行动的我是非常困难的是事情,所以我不会说出请无条件放行之类的话。」

这里,将会成为对昴而言重要的分歧点。

用舌头濡湿自己的嘴唇,向沉默不语的两提案。

用手指对准了她们宣告「现在我就要前往阿拉姆,怀疑我的话就尽管跟上来无所谓,把我看透彻吧。但是不可以留爱蜜莉娅单独一,所以只能有一跟来。」

「自作主张的结论……说到底遵照罗兹瓦尔大的命令,雷姆以及姊姊都没有必要与昴君随行……」

「啊啊,不对喔。小罗兹在傍晚时所下的命令确实是保护这里,不过小罗兹针对我的命令只有这样而已吗?」

似乎是切中要害了,雷姆瞬时哑口无言。

昴刚刚虚张声势的发言却意外地一语道中了吧。

两果然从罗兹瓦尔那收到了监视昴的命令。这是拼凑至今为止从轮回里取得的零碎讯息与想像而成的推测。

雷姆依然试图反驳,徬徨的眼睛不停游移徘徊。但在那之前拉姆叹了口气终止了一面倒的攻讦。

她将小小的手心举起。

「明白了,巴鲁斯。准许你的擅自行动。」

「姊姊──」姊姊爽快地竖起白旗投降的行为让雷姆万分震惊。

「只是……」拉姆举起了手掌请妹妹稍安勿躁继续说道:「就如同巴鲁斯所知,不能让你一前去。在这里若允许巴鲁斯单独行动的话,就是违背罗兹瓦尔大的命令了。」

「就是这样,所以妥协方案呢?」

「虽然说来令恼火,但是不得不依照巴鲁斯的提议。拉姆会留在宅邸。雷姆与巴鲁斯同行。如果做了什么可疑的举动就……总之这就是条件。」

「正合我意。」

举起紧握的拳头表达自己同意拉姆提出的条件。拉姆轻轻地叹了一声,回头看向想进言却被拉姆搁置的妹妹。

「雷姆,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拜托了。向碧翠丝大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以及守护爱蜜莉娅大的任务就交给拉姆吧──那边的情况也会好好盯著。」

「姊姊,这样滥用眼……」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有必要就用,也请雷姆这么做。」

姊姊淡然的措辞,让雷姆无法再多说一言半语。经过只有两能了解的沟通后,雷姆把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吞下,不带丝毫友善的目光射向昴。

「昴君,雷姆想听详情。」

「边走边说,说不定,事态可能正朝相当不妙的情况发展。」

若昴推测的最糟状况准确无误,说会发生无法一笑置之的损失也绝非夸大其辞。这不仅仅只是祸及昴一,而是从更宏观视角上来看的灾难。

轻轻拍了拉姆的肩膀,表达感谢之意。接著带领还未理解详情的雷姆,走到了门前。

可是,

「昴,要去哪里?」

门厅的大楼梯,从那之上银铃般的声音翩然而下。

昴不禁回首,一头银发摇曳的爱蜜莉娅伫立其上。昴大声地呼喊也传达到她的耳中了吧。

她的气息稍微有些急促,俯视玄关前集合的三。

「听到很大的声音所以就下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能会发生些事情吧?怎么搞的呦?爱蜜莉娅,唉啊~不消担心啦,啊~不过稍微为我担心的话,我会很开心喔。」

为了不使爱蜜莉娅太过操心,昴故意表现的若无其事。一如往常轻挑的言行举止,但是爱蜜莉娅却似乎从中看穿了什么。

「一副要去做什么危险事的表情啊。」

马上就被识破了,爱蜜莉娅一脸想要异议的表情。昴在她明察秋毫的双眼之前抓了抓头发,同时因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斜著脑袋。

「同样的争论,刚刚好不容易才结束的说……」

「就算制止你也没用的吧?」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倒不如说,被制止的话会衍生出种种麻烦……」

「好、好、好,知道了。我不会阻止你的。」

走下楼梯,爱蜜莉娅手插腰来到昴一行的面前。她蓝紫色的眼眸笔直注视之下,仿佛被那光彩所吸引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

将手伸向动弹不得的昴,轻轻的贴上他的胸膛。

「就算我请你别勉强胡来,也只是徒劳吧。」

「那就要看情况……了。不,其实我也不希望这样,不管是什么情况下。」

努力、坚持、拼命之类的词,昴完全不想和它们有所挂勾。

尽管如此,如果现况是只有自己能打破窘境,那么昴也不得不有所行动。怎么会变成这么麻烦的性呢?──眼前的少女影响甚钜吧!这么思考的同时也不禁苦笑。

「──愿精灵的祝福与你同在。」

「什么?」

把手贴在昴的胸膛如此低语,昴疑惑的歪著头。

爱蜜莉娅笑著向昴说明:「这是送行的祝福啦,愿你平安归来的意思。」

「就跟送行时用燧石饯别一样吗?那我也应该要回应妳吧。爱蜜莉娅碳,愿胜利的荣光与妳……」

「好、好、好。」

流放敬礼的昴,爱蜜莉娅把视线转向雷姆。默默把两的交流尽纳眼帘的她在那目光之下挺直了腰杆。

「也请雷姆小心,还有监督昴别让他乱来。」

「是的,爱蜜莉娅大。在下明白。」

「我就这么没信用吗?」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正是因为相信你的为,才这么说的吗?」

「那是什么信赖啊?不管在好的还坏的意义上都见鬼去了啦。」

手插腰一副说教模式的爱蜜莉娅。心里肯定还有不少话想好好训昴一顿吧,尽管如此她依然只把话点到为止。斟酌昴著急的心情,爱蜜莉娅推动昴的背。

「一路小心。」

「喔,我走啰。」

背被推著,昴以举起拳头的姿势回应,离开爱蜜莉娅与拉姆留守的宅邸。雷姆悠然跟上奔跑的昴身旁。

「那么现在,可以说说详细情形吗?……」

「村子里有咒术师,托碧翠丝的福我身上的诅咒已经解开了,但毕竟连我也著了道──搞不好整阿拉姆会灭村。」

「──真的吗?」

边跑边倒抽了口气,雷姆瞪大了双眼反问。昴沉默的点头肯定,同时朝村庄一劲儿的疾奔。

假如咒术师是一位有理性的类,根本没有必要考虑他会采取灭村这种激进手段。但是在昴的推测确立之下,却可能会发展成最悲惨的局势。

所以,昴才在这里疾行,并行的雷姆也了解到事态之严重不发一语的飞奔。

远处,以座落于这片树林之后的村庄为目标,两的身影划开了夜晚的黑暗。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昴君,那是──」

昴从雷姆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的紧张感。

眼前是大声叫唤的雷姆身姿,而她一手指向更前方轮廓清晰可见的阿拉姆。

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村子灯火通明的不像话啊……」

不谋而合的感想,昴也察觉到村庄的异状。

步伐越来越沉重,现况要说是在跑步也太慢了,若说成走路又稍嫌太快,但能确定的是行进速度正在下滑。

按耐不住急躁心情的雷姆不耐烦地望向昴,可是就算再怎么催促也没用,现在昴侧腹痛到连大声说话都做不到。

「妳先走吧,先……」

用手势请雷姆丢下自己先行一步,但雷姆摇头拒绝。本来,她与昴同行的理由就是为了监视昴的一举一动,在这里扔下昴无疑是本末倒置。

或许是因为昴一点也没办法振作起来的样子让雷姆更加心急如焚吧。

「真是的,拿你没辙。请别咬到舌头了。」

「咦?喂,雷姆玲妳要做什──呜!?」

雷姆跑回到了昴身边伸出了她的纤纤玉手,将筋疲力竭的昴像拎猫一样轻松地从后颈一把抓起。

在搬酒桶那时也展现过了,让无法望其项背的臂力差距。

昴就这样被扛到肩膀上头,与行进方向相反的身体乘著风感受雷姆拿出真本事冲刺的高速感,同时也为雷姆强悍的身体能力感叹到哑口无言。另一方面,也确信自己需要有她随行的判断正确无误。

力量不突出也没有特殊能力的昴独自一往狼巢虎穴里跳,究竟又能有多少作为?包括在门厅的辩论在内,迫使雷姆成为战力是正确的选择吧。

「抵达阿拉姆了。昴君,没事吧?」

「好快啊,实在是……那么村里的状况……呕啰啰啰啰……」

一手撑在围墙上,路途颠簸与疲劳导致昴深受呕吐感折磨。

无视昴的失态,雷姆环顾四周。他们俩显目的装束,恰巧被一旁路过的村民给注意到了。

「两位不是领主那儿的吗?怎么会在这时间……」

「来的正好,发生了什么事?」

抓住跑过来的青年,雷姆一副高高在上的质问到。他有点被雷姆强硬的语气惊吓睁大了眼睛。提高了音调回应「诶、是的,实际上村里有几名小孩不见踪影了,只知道在日落前出去玩,但在那之后就……」

因为青年模糊不清的叙述,使得雷姆想要再次开口质问。

但是昴抢先一步,气喘如牛地把手搭在青年的肩膀上使他回头看向自己。

「失踪的是不是鲁卡、佩特拉和米尔德?」

「是、是的没错……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肯定内心不安的回答,昴当场骂了句「该死!」同时用力踢了地面一脚。

然后目不转睛的盯著村子外──阻绝森林的围墙之方向。

「负责寻找小孩们的除了你之外,还有那些?」

「青年团全员出动以及村长。」

「孩子们在森林里面,即使你们把整村过来找也找不到的。」

昴的断言让青年脸色大变,虽然他一副还有问题想问的样子,但是昴拍了他的肩后便又快速跑了起来。

「我先进森林,你去转告其他说小孩们在森林里。」

身后的青年大声提问,弃之不顾再次飞奔。

慌忙跟上的雷姆,她无法理解昴为何有能斩钉截铁断言的自信。

「为什么这种事……」

「我当然知道,在森林里奔走时就有看到正在独自咆啸的,声音的话我甚至已经听过两次了,所以──」

一高的木制栅栏将村子四周整包围,过竖立在村庄与森林交界的围墙,著陆的两现在就身处森林之中,穿越过树林中的空隙,同时注意树枝以及泥泞的地面往森林深处前进。

「就算要搜索,森林的范围也太广阔了。昴君有什么线索吗?」

「若小鬼们说的没错,应该是这方向。」

靠著记忆迈步向前,仅仅只是照著印象中的地图走,脚步很沉重。而且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也没办法确认现在是不是正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就在此时,

「结界──断了!」雷姆不禁惊呼。

昴眼见自己的判断无误,而紧紧握住双拳。

眼前的雷姆指著被镶嵌在大树之中的水晶石。可是看起来已经失去光芒多时,在森林之中曾有几次看到这些神秘的水晶。

指向森林,说著与结界相关的话题,在昴的记忆之中这情形曾多次出现过。「绝对不能进入森林深处」被拉姆这么直接明了的告诫是多久之前呢?

「结界断了的话会怎样?」

「『魔兽』就会跨越界线纷至沓来。因此确认结界的维持与否是村民的义务……」

「木已成舟,说这些也无济于事。比起那,魔兽是什么?」

昴的疑问尽管让雷姆心生动摇,仍还是为他解释道:「魔兽,拥有魔力的类之敌……为了向类复仇,而被魔女创造出来……传说是如此叙述的。」

「又是魔女吗?」

昴对这不可忽视又频繁出现的词皱起了眉头,不过依雷姆所言更让昴可以断定咒术师的庐山真面目,同时身为此次袭击村庄的危机前兆。

「昴君!──你在做什么!?」惊愕不已的雷姆出言制止。

少女面前,是正要穿越被称为结界的树木,企图往森林深处前进的昴。他回首望向吃惊的雷姆,然后伸出自己左手。

「小鬼头们还在森林深处,必须去救他们。」

「证据呢?想越过结界必须要有罗兹瓦尔大的同意才……」

「我手背上的伤口就是证据。」

展示自己的手背──那里是下午拜访阿拉姆之时所受的伤。

小孩们团团包围之下,昴受到犬齿洗礼后的伤痕。

指著这道伤口碧翠丝这么说──造成这伤口的存在,便是对昴下咒的罪魁祸首。

第一次、第二次以及这一次轮回。

昴自身被下予咒术,又同时皆都有自己接触的存在。而该存在在第四次的世界中也可能袭击了雷姆。

只要将所有的可能性概括整合,除了那存在之外不会有其他答案。

「受小孩们疼爱的小狗。虽然像狗,但不是狗,如果是单方面地把所有咬伤的对象统统都给下咒的魔兽该怎办?」

这并非祸,而是类似天灾般的危机。

就像以老鼠为媒介传播的传染病,若诅咒透过魔兽得到爆炸性扩散,这村庄的下场也能轻易的想像了。

那些追著幼犬闯入森林的孩子们安危也可想而知。

「时间拖得越长,状况就越显糟糕。虽然不清楚现在孩子们被诅咒的状况,可必须想办法带全部回宅邸解咒。」

「请等一下,别自顾自地下决断──再说,现况实在太可疑了。」

「咦?」

打起精神想继续往森林迈进的昴,但雷姆依然不肯罢休的阻挠,先是指向阿拉姆,然后把手指移往宅邸的方向。

「这简直就像是故意看准罗兹瓦尔大不在的空档引发问题,不是吗?难道不是以宅邸为目标的调虎离山之计吗?」

「那现在该怎么办?对身陷危机的孩子们见死不救,然后回到宅邸巩固防卫吗?不介意隔天醒来发现全村死光的话,也不失为一种手段啦。」

这种说法太卑鄙了,昴明知如此却还是这么说了。

雷姆也只不过是想彻底回避风险而已,这是理所当然的想法,没有任何可以用任何理由责备她。

但是沉默不语也好,蜷伏不动也罢,被迫做出决定的时刻终将会来临。

不管有多少选项,都不得不选择其中一张出示在眼前的牌。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选择」的卡片。但是,若选择这张卡相对的也会得到最深邃的悔恨,而那刻骨铭心的懊悔至今仍深深的、深深的烙印在昴内心深处。

「雷姆,一起去吧。我们只能竭尽所能的行动。」

「为什么做到这地步……昴君和这村子有什么关系吗?……」

依然对接下来的决定犹豫不决吗?昴第一次见到雷姆像柔弱女子般垂著头低声嗫嚅。那位不论何时绝不失井然有序性的雷姆。

在没有主与姊姊可依赖的情况下需要决断之时,她就会变回与年龄相符、脆弱的少女脸庞。

那身为类的软弱,让昴感觉到自己的痛苦与少女产生了共鸣。但是现在两并没有互舔伤口的余裕。

时间上的余裕如此,精神上的余裕亦同。

在雷姆身旁劝诱同行的昴无法掩饰自己的双腿正为了疲劳之外的原因瑟瑟发抖。这也情有可原,毕竟自己两次、雷姆一次,那是曾经剥夺我们性命的存在,而我就知道牠正在前方等待著。

然而身为最高战力的同伴却不愿深入森林。如果考虑到最坏的可能,必须得独自一往深处前进。想到这儿,本应隐藏起来的胆怯面孔露了出来,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受得了!

但是昴用力的拍打双颊好忘却自己懦弱。

干涸的破裂声让雷姆抬了起脸。受到她的注目,昴一边深呼吸一边低声说道:「佩特拉她啊,说长大后要到都市当裁缝师。」

「咦?」

「鲁卡想继承父亲身为村里第一樵夫的名号;米尔德用花园里搜集的花朵制作成花冠,送给母亲当礼物。」

「……」

闭起双眼、弯起手指数著一在眼前浮现的脸孔,昴又继续说:「梅伊娜因为即将出世的弟弟或妹妹欣喜不已;达因与该隐两兄弟常为了谁能取佩特拉为妻而争吵不休。」

微弱的笑声不禁从口中流露而出。可是不发一语的雷姆却摇了摇头。

「并非毫无关系。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长相甚至他们未来想做的事我也都知道。」

昴讨厌小孩子。

吵闹、爱装熟、没大没小最重要的是完全不懂得礼貌。

既没规矩也没礼貌又莽撞还不懂得客气,仿佛看见镜子里的某一样。

昴与那些所谓的好也相差甚远。就算看到电视新闻报导悲惨的案件,不管里面牵扯的数目有多大,只要和自己没有切身相关的话,一觉起来马上就会忘记,昴就是如此薄情的。

所以讨厌啊,不在身边的小孩们会变成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

正如雷姆所言,应该要优先回到宅邸与爱蜜莉娅等躲在里面闭门不出,昴自己也一直很想这么做。

但是,

「广播体操,已经跟他们约好明天也要做了呢。」

身陷召唤首日的轮回之时也是,昴也考虑过同样的想法。

放弃的话那该有多轻松啊。但是啊,就是因为放弃不了,所以硬是咬著牙强迫自己爬行下去。

看著雷姆。她迷茫于选择之中。依旧犹豫不决。

软弱的身影。自叹力不从心的身影。那不正是自己过去的身影吗?

比起现在的自己,看著少女软弱的身影,就非常讨厌做好觉悟的自己。

明明怕得寒毛直立不能自已,结果却利用他保全自己的小,打从心里深恶痛绝。

既然如此,只要能利用的就全部拿出来利用吧!就连自己的胆怯也别放过。

「我会遵守约定的,谁让我是这种信守承诺的性格──我一定还要和那些小鬼头们一同做广播体操。所以,往深处前进吧。」

──勇气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东西,以前居然完全不晓得。

昴拼命的压抑发抖的双手,注意不让声音颤抖地说完。

看著昴的背影,雷姆静静的阖上双眼。

假如她不愿跟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回去召集村民也太过费时。最起码也要请雷姆传话给村里的──

「真是──拿你没辙。」

「雷姆?」

突然,笑颜逐开的雷姆抬头望著昴。她朝向一脸惊讶的昴,这可以说是第一次,雷姆的表情中清楚地浮现了感情。

「雷姆受命必须监督昴君。在这里让昴君一独自进去的话,就无法遵守命令了吧?」

她那像是嘲弄一般的口吻,令昴霎时间哑然失声,立即摇了摇头。

「啊~正是如此。所以请好好监视我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举喔。」

「嗯,我会的──所以,我们走吧!」

雷姆像是滑行似的来到身旁并列,这让昴感觉到自己终于与她在真正的意义上并肩同行,因此挺直了背脊。

虽然感觉很尴尬,但还是想向她道谢,可是却注意到了。

行走于身边的雷姆手中──不知不觉多了颗铁球。铁柄与锁链相连的部分在她手中发出与外表不相衬的轻快声响。

「那,雷姆女士,那是……」

「防身用的。」

「不,但是那……」

「防身用的。」

与雷姆两,一边说著那样的话题,一边往未曾踏足的森林迈进。

原本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勇气又再次蒸发,费尽一番功夫才又重振自己拚命一搏的决心。